郑屠切完道:“叫人给提辖拿了,送到府上去?”
金老翻开门,道:“提辖官人,内里请坐。”
半宫复半角,五弦复五十弦。
却不想误犯了官人们吃酒,还望恕罪谅解,高抬贵手。”
疏松云髻,插一只青玉簪儿;袅娜纤腰,系六幅红罗裙子。素白旧衫笼雪体,淡黄软袜盖玉踝。
鲁提辖道:“须有甚么肉,全都拿上来。”
鲁达见郑屠冲过来,找个空地,一脚将一百七八十斤的郑屠踢飞出去。
鲁达问道:“你们父女两个,为安在隔壁哭泣,打搅我们吃酒?”
金老父女两个,挑着担儿,仓猝分开了住店,出城去找昨日的马车。
鲁达坐下,道:“奉经略相公旨意,要十斤精肉,切成臊子,不要见半点肥肉在上面。”
鲁达性子暴躁,把酒杯碗筷都扔在地板上。
郑屠道:“提辖大人说得是。小人本身切与提辖。”
听完三人不语。鲁达站起来道:“老儿,你来,洒家给你些川资,明日你父女两个,就回东京如何?”
那老头答复:“老夫姓金,排行老二,小女字翠莲。郑大官人便是那状元桥下卖肉的郑屠,外号镇关西。
酒保赶紧道:“官人息怒,小人怎敢叫人哭泣,打搅官人吃酒的。
只见潘家酒楼门前,一竿写酒字旆蓝旗,泛动在半空中。楼下又有写酒字酒坛,列在门下摆布。
鲁达又问:“你姓甚么?在那边安息?那郑大官人又住那边?”
鲁达用心道:“你这厮如果诈死,洒叫就要再打。”
“提辖,我叫人送府上去。”
鲁达提着拳头,往郑关西眼眶就是一拳,只听得眼眶崩裂碎开,吱吱直响。
奴产业初未曾收了一分钱,现在那有钱来还债?
奴家母亲,也因抱病身故,我父女两人,是以流落在现在苦。
鲁达站上前:“他父女少了你房钱?”
鲁达道:“你也晓得我们兄弟在此吃酒,却又叫甚么人在隔壁吱吱的哭泣?打搅我们兄弟吃酒。莫非洒家少过你酒钱?”
“洒家本日未曾多带银子,你且借我些,明日便还你。”
两人正安慰间,只听得一曲琵琶声响,金翠莲娴娴而起。
店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清了。只是父女二人,还欠郑大官人的做礼钱。郑大官人叮咛小的,叫我把守父女二人。”
那妇人擦着眼泪,过来给三人道了个万福。
史进、李忠赶紧劝鲁达。
郑屠拣了块好的,放在案板上,细细的切成臊子。
鲁提辖道:“先来三坛好酒,肉须是瘦肉、净肉。”
李忠从身上摸出二两银子。鲁达见少,便道。
却说鲁提辖。回到经略府下。心忒气愤,晚餐也不吃,愤怒忿的就睡了。仆人家又不敢问他。
鲁达深思道:“洒家只是希冀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打死了他。洒家若要吃官司下狱,连个送饭的人都没有。不若尽早逃脱罢了。”
郑屠整整切了有半个小时,用荷叶包了,道。
酒保去叫来,未几时,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妇人,和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走了出去。
那妇人道:“官人不晓得,奴家本是东京人氏。因同父母来到这渭州,投奔亲戚,未曾想到,亲戚却搬到了南京。
我父女每日得的钱,将大半还他,少部分做川资。
鲁达道:“坐甚么,要走就走,还做甚么逗留。”
老夫父女二人,便在前面东门里鲁家客店歇住。”
郑屠笑道:“提辖莫非是特地来消遣我的!”
鲁达拉了史进师徒二人,来到州桥下一个潘家驰名的酒楼。
鲁达听了,从凳子上跳起来,拿着两包臊子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