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没有再勉强,而是看了眼窗外低头看话本子仿佛底子未重视到这里动静的林斐:以他的耳力,没听到才怪了!
没有点破林斐的企图,温明棠顺着林斐的话说了下去:“林少卿的话有些事理,特别客人中另有孩童,做菜时当格外重视!”
筹办罢开胃的冷食小菜,便开端筹办热菜了。
看陆夫人喜好,侯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对劲之色,给了记眼色与身边的嬷嬷,让她记下来,待得宴席结束以后,令那温徒弟多做一盘“内心软”留下。
不知不觉间,几盘冷食小菜中“内心软”便最早见了底。
不过虽是好笑,可既被林斐请来了,自不能对不起收的银钱。
这邢徒弟的对峙还真真有些古怪,虽说有手能执铲确切能炒菜,可辣子鸡这等菜式用一只手来做怕是难办了些。
平日本就苦涩的枣肉因着淋上的蜜汁多了一层桂花独占的清甜,比之纯真的枣肉苦涩更加丰富,丰富的不止这甜意,更有口感,一口咬下这糯米枣,枣肉能被等闲咬断,中间玉白的糯米团子倒是软糯中带着一份糯米自有的糯劲,不似咬下枣肉那般干脆,而是拉出一段长长的“糯米条”来,香黏软糯,唇齿之间尽是糯米、红枣同桂花的苦涩,让人胃口大开。
这等菜式,打着绷带的邢徒弟自没法及时控好火候,只得交给温明棠来做。
宴客先上的自是冷食小菜。邢徒弟已来侯府一段光阴了,上来的这几盘冷食小菜,侯夫人此前都食过,自是晓得菜的口味不会出错,只除了一道——看着几盘冷食小菜中光彩最为亮眼的一道,侯夫人目光滞了滞。
“内心软”这道菜本就合适孩童、女子同白叟所食,温明棠也不晓得本日宴上除了陆夫人孙子一个成年男人外,其他的便是孩童、女子同白叟了,也算阴差阳错对了世人的胃口。
如此……还不若去城中请个江南等地的厨子来,或许会比她更善于做这些菜式。
眼下正打着绷带,只一只手能动的邢徒弟明显分歧适做这等菜式。
这借口……温明棠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扶额:罢了!总比过来看风景的借口好些。
能提早备好的、凉拌的菜式都已被邢徒弟包办了,便是热菜,如红烧豚肉这等不急的工夫菜也由邢徒弟一手承办了,残剩的便皆是些需掌控火候,对下锅出锅时候非常讲究的菜式了。
温明棠低头在鱼肉上均匀的切着斜刀同直刀,以便“松鼠”的鱼肉入油锅后能够标致的绽放,眼角的余光瞥到正在腌制鸡肉的邢徒弟时,想到菜单上定下的一道菜,温明棠开口道:“邢徒弟,辣子鸡这道菜需翻炒,掌控火候,可需我来?”
看邢徒弟事事精益求精的模样,明知本身此时做出来的菜必不如以往,却还执意如此,也不知究竟是为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