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趁淮安府城那边大小衙门还在发懵,不知环境时打进淮安城去,官兵的反攻和弹压就会接踵而至,让人连喘气的时候都没有!
周旺俄然叫了一声,然后运河东岸便尽是那“杀官兵,打淮安,讨公道”的呼吼声。
“手上有刀的到前面!”
没了存亡之忧,赵书办必定要静下心来想到底如何回事。
陆四不想死,更不想大哥、侄子、远在故乡的父亲、大伯他们也被杀。
他是个秀才,还是县衙的兵房,哪怕不久前那些官兵也把他当反贼追杀,可这会他不是安然了么。
“反了,反了!”
蒋魁喊了一声,几十个捡了地上官兵长刀的河工们闻言,都毫不游移的走到了前面。
他以为,彻夜的事是曲解,只要天亮后上面弄清楚就会没事。但如果他也跟那些乡民一样跑出去叫唤甚么造反,乃至真的掺杂进打淮安城,那就是真正的找死了。
如果不能赶在监河的金声恒部回过神集合力量弹压前,操纵浩大的河工人潮将他们一一冲跨击败;
“杀官兵,打淮安,讨公道!”
事情到这份上了,还能再束手等官兵过来杀吗!
陆四信赖,不管是那位新上任的漕运总督兼淮扬巡抚,还是运河监军的主将金声恒,亦或北边的刘泽清、高杰他们,乃至是南都的史可法,都会在听到动静后的第一时候抽调兵马来围歼河工,毁灭这场产生在淮扬大地的暴动。
或许淮扬巡抚和史可法这帮文官能给河工们一个机遇,但陆四却不干,因为这帮文官只会一个手腕――“只诛首恶,不问主谋。”
“噢,噢,”
“别出去,千万别出去,造反要杀头的!...等天亮,巡抚衙门和府里就会派人过来的,到时候就有救了!...”
哪怕,是要他宋五也插手这场大暴动。
一处没有着火的草垛中,浑身颤抖的赵书办将头探了出来,望着远处叫唤着要打进淮安城的长长步队尽是心惊。
他很清楚做出这个决定的结果,说河工造反也好,说河工叛逆也好,不管哪一个伴随的必定是庞大粉碎力。
以是,只要有人英勇的铤身而出,将这上万河工构造起来,付与他们敢和官兵冒死的勇气,这一段驻扎的官兵不成能弹压住这场河工大抵挡。
夏雄师将刀在世人面前一挥,“有卵的跟老子去打淮安城!”
“钱先生,大师伙真的反了?”
“有种的,跟我走!”
几万人,哪怕是乌合之众,也足以在这淮安府掀起滔天巨浪,乃至连那淮左名都扬州城都要为之动乱!
不管产生了甚么,他宋五都要去找他们。
只要能突破四周官兵的封堵,陆四他们就能同别的地段的河工合流,届时便是一支几万人的力量!
一地死尸中,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兄弟俩爬了起来,相互对视一眼后向着南行的步队奔了畴昔。
但就在赵书办“噢噢”时,中间的稻草却被一小我猛的掀起,然后那小我就跳了出去。
没有任何罢手的能够,也没有任何让步的能够,就算现在陆四带着他身边这上千河工坐在地上向官兵投降,等候他们的也是人头落地。
“陆文宗说的没错,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我们就叫狗日的官兵看看,到底是他们凶还是我们凶!”
他们巴不得拿这几万河工的脑袋跟淮扬巡抚,跟南都,乃至是还没沦亡的北京朝廷要犒赏呢!
挑泥的这段时候,他陆文宗可没闲着。
莫说是淮安城,就是南都城,陆四也一股脑的杀出来了!
“二位,要躲你们躲,我宋五得去找我的人...我把他们带出来,就要把他们带归去,要不然我没脸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