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国公爷丢人？
“陆兄弟他们到手了，我们进城！”
夏雄师和程霖、谢金生等人听了陆、孙二人叫唤都是心生猜疑，一个个真的觉得陆四是要他们跟叛军拼到底。
“你们上！”
陆四大刀一挥，追着一帮根本来不及放铳的福建兵直往城下跑。
十二年前吴大千任宁前兵备副使时，曾多次目睹以祖大寿为首的关宁军对客军见死不救。
广远急道：“老爷，你先上！”
上了城的淮军并没有轻举妄动，一个个做着力竭不支的模样或坐在地上喘气，或靠在城垛上，福建兵知他们和贼军拼杀太久，自是不疑。
“发信号！”
广远见老爷不肯先上，只得用牙齿咬住刀，双手勒绳，双脚顶在城墙上，向城上攀登而去。
伴跟着一声惨叫，那福建兵中矛倒地，手中的火铳也摔落在地，药子洒了一地。
金澎问了一名淮军，知他们的军官尚未上来，心中更加佩服，危难之际将生的但愿先给部下，魏国公公然带兵有方。
“吴知府，你听听，你看看，城下的忠勇之士会是反贼吗！”
金澎此言既是指责他吴大千见死不救，更是在以弹劾威胁他。吴大千知金澎说到做到，思虑半晌，摆手表示孙正服从金澎之令救人。
城下那些正在攻城的叛军听到火线的叫唤声先是大惊，觉得来了官军的救兵，但听是破淮安的号令声，一个个都是欣喜交集。
“谅解？”
“程霖，广远，你们先上去！”
..........
“此是军令！部院那边，我来担负！”金澎怒极。
孙正踌躇。
“燃烧把！”
陆四嘲笑一声，“当然谅解，因为我们就是贼人！”
“天杀的，不若叫贼人生吞活剥了你们！”
陆广远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着吼了一嗓子，而后却觉不对：仿佛他们也是贼人。
城上，联城有警，传讯有贼人正在攀城，因先前联城部分守军被抽到了西城，那边保卫力量极其亏弱，郑泰不得不带部分士卒前去救济。
“弟兄们，淮安是我们的了！”
陆四将绳索往广远手中一塞，回身奔向盾车，夏雄师、徐和尚等人见状也没焦急去抢绳索上城，而是聚在陆四周围挡住那些叛军，给火伴争夺时候。
乃至有一次为了逃命，吴大千亲身命令抛弃数千民夫，导致这些民夫被清军掳去。后是以事被御史弹劾罢官，四年前重金贿赂周延儒方重新启用为淮安知府。
“城外都是贼人，本官不得失慎重，还请这位将军谅解。”吴大千见陆四身上穿的是参将的官服有些正视。
陆四在广远的拉拽下翻过垛口，一眼就看到了中间站着个绿袍官员。
金澎到这时那里还没明白是如何回事，羞怒悔怨之下，竟直接从城上跳了下去。
吴大千虽有所摆荡，但还是没有命令救人。
在前面督阵的张天宝重视力早不在城门这边，而是焦炙不安的望着联城方向。
背负一丰富大包的徐和尚敏捷解下包裹，顺手拿起插在垛口上的火把朝包裹中那物点去，但听“噗嗤”一声，伴跟着引信，一枚红色烟花升腾上空。
孙正朝淮安知府看去，后者还想开口劝说，就听金澎怒喝道：“吴大千，此地是淮扬，不是关外！...你莫非真要学那帮禽兽不如的辽东兵！你觉得此事过后就无人晓得，朝廷没有法度了！”
金澎探头正都雅见一名国公府家兵被叛军长矛刺中，临死前还悲呛的朝城上看，右手更是尽力上抬，显是死也不瞑目，当真是心颤的都要落泪了。
“吴知府，若我等置朝廷忠勇官兵不顾，坐视他们淹没，试问其他各处官兵晓得以后，谁会来救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