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急于走人,可史公却宁死不走。
第四天,还是如此。
“这真是甲申年第一怪事啊。”
陆四也挠头,他知史可法是个刚强的人,但人再刚强也不能刚强到这类程度。
劈面数千贼兵竟异口同声齐呼:“大顺淮军恭请史公南渡!”
不打了,说不打就不打!
应廷吉、叶明水等人暗里和郑鸿逵筹议,以为贼人送粮来多数是松弛官军,夜间定会偷袭。
一日之间,贼人连遣四使来劝!
一夜倒是鸟事没有。
“史可法为何不走?”
“将军,史可法不战不走,我军就得在这里陪他们耗着,可我军不能在瓜洲担搁太久!”
陆四如何说?
谋士朱国材和应廷吉对视一眼,二人再是博学,胸中再有韬略,此番也是一头雾水,不晓得究竟那里不对了。
人凤阳总督批示黄得功他们但是把张献忠打得跟猪头一样,都不敢在南直闲逛千里奔川去了。
出于对隆武帝的恭敬,陆四不但愿他成为天子。一样,他也毫不能让史可法这位弘光第一重臣死在瓜洲。
郑鸿逵目瞪口呆:人间竟有贼刻薄至此!
第二天,还是无事。
第四次,见都不见。
想死,门都没有!
第二次,还是大怒。
渡口上的明军哪管甚么贼粮不贼粮,有的吃从速吃,吃完直接倒在地上呼噜睡觉,管他娘的呢,归君子家贼兵也是至心实意放他们走,是他们那位督师不承情。
“活见鬼了,我就不信他史可法不走!”
明军那边则是我们也想走,可史公他白叟家不肯走啊!
应廷吉和朱国材等谋士那里不知机遇可贵,当下世人再次哀告史公能够上船南渡。
史可法气的胡子都颤了。
这仗,陆四是真不能打了。
到得晚间,贼兵有了动静,倒是数十降兵扛着大袋米粮过来,说是怕史公来得仓猝军中粮食不敷,故特地送来米粮好叫史公及明军众弟兄能有口吃的,不致在这江边挨饿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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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史可法大怒。
想要吃好喝好睡好,大江南边还非得史可法才行。
“这...”
因而,渡口明军如临大敌,不敢放松,割来江苇于船埠遍点篝火,船下水兵也不敢有半点忽视,只待贼袭便以炮击。
第三次,更是大怒。
就这本领,史可法他行么?
陆四又弄巧成拙了,若单是淮军停止守势,史可法为渡口这几千将士着想,再叫幕僚一劝,说不定还真能渡江。
一众幕僚见状均是沉默。
“官军已成惊弓之鸟,何故陆兄弟却令不战?我看别管他甚么史公不史公的,大伙拿刀把他们砍翻了再说!”草堰孙四也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只要活着的史可法才气让陆四在扬州放心睡觉。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
无法,只得再派人去“劝走”,归正不能把史可法活捉,也不能让他死在这瓜洲渡。
随后,朱国弼麾下的那员总旗就呈现在了决意就义的督师史可法面前,当他吵嘴倒霉索的将贼首请史公回渡的意义说出后,史可法的一众幕僚都是目瞪口呆,阿谁急得嗓子眼冒烟的镇海将军郑鸿逵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
史可法并不成怕,可骇的是没了史可法。
陆四气性也上来了,你史可法犟,老子比你更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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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离开打仗的士卒就这么隔着半里地相互互望,淮军这边心想都放你们走了,你们如何还不走?
一方罢手不战,只盼史公从速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