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四暗叹一声,这真是有点话不投机了,目光在孙武进脸上扫过。后者立时持刀向前,骂道:“姓何的,我家陆爷敬你是个好官,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容你,劝你,你却给脸不要脸,看来是要爷们剥了你的皮!”
陆四嘲笑一声,“老父母与在坐诸位可知,天下人苦明久矣?自当今崇祯帝即位以来,年年乱事,又哪桩不是官逼民反?十几年中,不知多少生灵涂炭,又不知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我听闻老父母上任以来,便多为民谋福,与那昏官赃官分歧,故心生敬意,这才由得老父母率性而为。只是,老父母合法盛年,何故就要为那该亡的朝廷殉节呢?不若留下这有效之躯持续为高邮百姓谋福,徒然赴死,轻如鸿毛,不值,不值。”
顿了一顿,又道:“我知老父母当我等是贼人,可老父母晓得我等为何成了贼人,要提着脑袋造朝廷反吗?”
死志,还是坚硬。
沈瞎子大步上前,将何川强行往堂内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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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皮?也好,归副本官正想赴死,这一身皮郛剥了也好。”叫孙武进没想到的是,那何知州对他的剥皮打单毫无惧色。
何川亦是沉默。
陆四没去别的处所,而是来到了何川的书房。
陆四瞥了眼拔刀的孙武进,摇了点头,微步走到何川面前,凝睇他半晌,缓缓道:“老父母看来是真不怕死,不过人生一世,当然是草木一秋,然既生而为人,便当不轻弃父母所给生命。”
何川也有些动容,但是却说道:“如果官逼民反,本官可为你们向朝廷陈明本相,当明天子乃圣德之君,定会赦免你们的谋反之罪。至于要我降,想都不消想。”
世人闻言,或惊,或黯然,便是何川都不知从何驳起,因为,是究竟。
看的非常当真。
“陆爷看的甚么书?”
陆四视野再次回到何川脸上时,对方已经闭眼,还是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只神情却不似先前那般铮铮铁骨,而是说不出的沧桑和无法。
陆四不再理睬这帮不知内心究竟在想甚么的官吏士绅,只将视野落在那堂外的高邮“老父母”脸上,和声说了句:“老父母站这么久不觉腿酸么?还是出去坐吧。”
因给何川一个时候,陆四便不焦急出去,顺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看。
这让陆四想再劝降的话止住,旋而怒哼一声:“容老父母一个时候,一个时候后若老父母还不肯为高邮百姓谋福,就不要怪陆某食言了!”
何川讽刺的看着陆四,“本官于六合间已活四十五个春秋,还能再活多少年?本日之死,不过早辞人间几天,何惧?倒是你这贼子看着甚是年青,可惜不久以后便要随我后尘,与我鬼域路上结伴了。”
“这书好,常日卑职听的故事都是这书上的...卑职会好些这书上的故事呢,要不要卑职给陆爷讲几段?”孙武进有些矫饰。
说完,环顾四周,“今北方有闯王定鼎西安,年后大顺军必将东征北京,明朝灭亡已成定局,诸位恐怕心中都稀有。再说那崇祯天子,刚愎自用,专断专行,高高在上,不恤下情,看似贤明,实则昏聩,如此天子,又岂值诸位尽忠!如此明朝,又岂值我等百姓保护!”
世人闻言,都是一惊,旋即都是心头发苦,都担忧何知州的刚硬把贼人惹怒,进而连累他们。
陆四这番话说的是诚心非常。
在高邮老父母的书房里,他风俗性的先去翻找塘报之类的讯息,看了几期与印象中的汗青没甚么大辨别。不过最后一期的塘报是上个月25号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