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逼民反而矣!”
孙武进不识字,只认得书封上有个三字。
再翻别的,并无有代价的东西。
沈瞎子大步上前,将何川强行往堂内拖。
何川讽刺的看着陆四,“本官于六合间已活四十五个春秋,还能再活多少年?本日之死,不过早辞人间几天,何惧?倒是你这贼子看着甚是年青,可惜不久以后便要随我后尘,与我鬼域路上结伴了。”
“找死!”
陆四没去别的处所,而是来到了何川的书房。
北方赤地千里,百姓易子而食,贼来过刀,兵来也过刀。照陆某说,这大明早该亡了!若不亡,何故淮扬承平之地也闹出官逼民反来,叫我等这些世代种地的农夫成了诸位眼中的反贼?”
何川眉头微动,这件事他的确不晓得。
陆四暗叹一声,这真是有点话不投机了,目光在孙武进脸上扫过。后者立时持刀向前,骂道:“姓何的,我家陆爷敬你是个好官,这才一而再、再而三容你,劝你,你却给脸不要脸,看来是要爷们剥了你的皮!”
“啊?”
氛围为之一肃,静得连根针掉地上怕都能听清。
这让陆四想再劝降的话止住,旋而怒哼一声:“容老父母一个时候,一个时候后若老父母还不肯为高邮百姓谋福,就不要怪陆某食言了!”
在高邮老父母的书房里,他风俗性的先去翻找塘报之类的讯息,看了几期与印象中的汗青没甚么大辨别。不过最后一期的塘报是上个月25号收回的。
陆四嘲笑一声,“老父母与在坐诸位可知,天下人苦明久矣?自当今崇祯帝即位以来,年年乱事,又哪桩不是官逼民反?十几年中,不知多少生灵涂炭,又不知多少家庭妻离子散。
陆四视野再次回到何川脸上时,对方已经闭眼,还是是一言不发的模样,只神情却不似先前那般铮铮铁骨,而是说不出的沧桑和无法。
“陆爷看的甚么书?”
何知州如若不闻,还是不动。
陆四瞥了眼拔刀的孙武进,摇了点头,微步走到何川面前,凝睇他半晌,缓缓道:“老父母看来是真不怕死,不过人生一世,当然是草木一秋,然既生而为人,便当不轻弃父母所给生命。”
陆四白了对方一眼:“我岂不知三国故事,要你来讲?便是不知,莫非我不会本身看么?多嘴,出去,不要影响我学习兵法。”
顿了一顿,又道:“我知老父母当我等是贼人,可老父母晓得我等为何成了贼人,要提着脑袋造朝廷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