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无话。
叶思忠皱眉:“真是他们?”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细心看着杯盖的斑纹,悄悄笑道:“他们既当我是马前卒,必欲除之而后快,如此说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当除却他们的马前一卒啊!”
因而我们赴京的时候又推迟了一天。蒲月初六,我和叶思忠,以及李成梁等其他三员在此战中表示优良的将领,跟着戚都督一起,乘坐马车前去京师面圣。
叶思忠欣然答道:“启蓝年纪虽幼,倒是屡建奇功,实为都督左膀右臂之才,朝廷栋梁之资!”说着,他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他对我一向不肯经心全意留下来奉养朝廷非常遗憾,但人各有志嘛。只听他持续说道:“如此人才,必然要从厚封赏,毫不能便放了去!”
戚都督哈哈大笑道:“裸官!亏你说的风趣。我允了!只是,你欲将家人转往那边糊口?”
戚都督大惊:“如此之事如何晓得!你却晓得些甚么?”
真是个修身养性、居家观光的好处所啊!我不由感慨道,看来这栋宅子的仆人――游击将军闫崇泗大人,真是个讲究人啊!
我放下茶碗,望着戚都督笑道:“都督,我为国尽忠,却遭此灾害,莫非大人你还要和我打哑谜么?”
戚都督闻言,捻须笑而不语。
戚都督又笑道:“可知是何方蟊贼?”
次日,恰是蒲月初五,端阳节。戚都督在中军大帐设席接待重将。戚都督海量,挨个桌子敬了一圈,又受了世人两圈敬酒,犹自复苏如常。世人也是觥筹交叉,不亦乐乎。这中间有人来,有人走,来的不晓得有谁,走的却有游击将军闫崇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