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张牛角自发与褚燕几十年的友情,岂能凭裴陵一面之词便相生怨隙?
冀州各处尽是黄巾军,官兵自顾不暇,岂会顾及石邑新城地点,是以廖化等人托大,并未置尖兵,此时将士重视力又俱于城头,待有所发觉,来袭马队已至半里以内!
裴陵面色阴沉,心下暗恨,回身低喝道:“压抑住城下弓手,投滚石!”
最后赶相称家庄时,三千精锐只余一千步兵,六百马队,可谓丧失过半,保护的老弱妇孺也死、伤、失散很多!
陶升见中间世人都看着这边,忙号召道:“在这吃风干甚,进城详聊,进城。”
来袭的数百精骑与上千步兵大开杀戒,所向披靡,但对方即便是溃兵,人数毕竟过万,因而也不敢深追,草草撵杀一阵便回军集结于城门下。
此语恶毒,连身边廖化都皱眉侧目,那人不是旁人,恰是左髭丈八!
讲至此处,张牛角仇恨难当,猛捶于案几桌面上!
数百马队轰然突入尚未布阵结束的黄巾军侧翼,便如楔子钉入气球普通,将黄巾军上万雄师蓦地炸乱!
“汝倒是有些眼力。”张牛角轻问道:“广平郡离此不远,尔等是一户人家?”
顷刻间,黄巾甲士仰马翻,兵不见将,将不着兵!
那云梯之上趴了一溜黄巾兵,便如蜈蚣普通仰天而倒,直掼于地,九死平生,不幸被砸于梯下之人更是皮肉爆裂,骨断筋折!
裴陵一愣,道:“能…能能,粮草有得是,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将领俱遁,兵卒天然也不会舍命赴死!
裴陵于城头手忙脚乱,禁不住急喝道:“火油溶了多少,可堪一用?!”
议事大厅内,陶升上前给为张牛角倒了杯水,张牛角攥着裴陵袖管,涩声道:“吾此次也不走了,咱哥俩今后便留于此地,只怕裴城主不予收留。”
城墙外诸多爬至半截的黄巾兵,被石头正砸中脑,顷刻便如敲破染缸般,红白之物倾泻而下,便如樱花抖落!
二老不善言辞,喏喏不语。其身后清逸之人出列道:“鄙人沮宗,乃广平郡人,因避战乱路子安平郡,谁想又遭乱军,正巧见贵庄大肆迁徙,故混入随之而来。”
氛围虽凉,关家庄城头却热烈非常,无数头裹黄巾之人,持粗陋云梯正向城头攀爬,身后几队弓兵瓜代拉弓,与城头弓手对射,以保护攻城。
陶升也正于不远处绞杀黄巾军,闻言皱眉道:“植物油脂熬制不易,加上庄民油灯存货未几,只制出几桶,怕是结果不大!且敌已上城头,用之也无益啊!”
黄巾军转战多日,此时已是匪气实足,毫无庄稼人的俭朴神采,闻听破城后自行劫夺,俱都气势一振,高呼唤好,转眼又有很多云梯搭于城头!
火线攻城为果,左、右两方又被兵、马队击穿,黄巾军刹时被打蒙了!
身后陶升忍不住轻声道:“元绍,是否先弄清状况,此时即开城门,是否有些莽撞…”
“哈哈哈哈!”来援骑将大笑几声,将铁盔摘下,暴露一张风雅脸,恰是张牛角!
未待多久,便有四人被带入厅中。
转眼又过几日,天气有些阴沉,像是有雷雨将至,四月份气候本就尚酷寒,此时更添萧瑟之感。
“沮授?”裴陵闻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汝叫沮授?”
‘霹雷隆!’
一开端,褚燕在张牛角麾下尚且中规中矩,未作何特别之事。
裴陵持枪立于城头批示,神采冷然,黄巾军攻城已过五日,每日都会丢下几百尸身,却一次都未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