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思恭多聪明的人啊,眼睛一亮道:“甚么货?”
明白过来的同时,刘铮脸上也有了笑容:“骆批示使,既如此,那就让勋贵们放心大胆的接下这漕帮吧,文官要的好处和漕帮的好处并不抵触,再说了这钞关我也没筹算收一分银子的税,谁从我这里走不管你拉的甚么,一概都放行,只要不动了他们的这块肥肉,他们也不成能为了一个漕帮找勋贵们的费事!”
“陈增必定不干啊,就去找他实际,谁曾想,那张总捕头竟然说,说……”
骆思恭叹了一口气道:“自古以来,漕运和钞关都是绑在一起的,节制钞关的人节制着漕运,这钞关里最大的官就是御史,保持钞关运作的是户部主事,以往钞关的税银常常用作军费开支,可自张居正身后,这税银少部分入了太仓,大部分都用做了各部的平常用度!”
“陛下,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刘铮猎奇的问道:“这是为何?漕帮和运军这类泥腿子,文官也看的上?”
骆思恭没有立即答复,考虑了好久才开口道:“钞关收税得来的银子并未几,以临清和杭州来讲,约莫五十万两银子就是极限了,节制着钞关带来的最大的好处,还是货色的畅通!”
“恩?”万历本觉得就是屁大的小事儿,没想到这内里竟然另有隐情,看模样,还跟他有干系?
刘铮一下子就明白了,这货色不是普通的货色,而是朝廷节制的铁、盐、茶、酒四大项,说白了就是死货,用后代里很愤世嫉俗的话说就是,在我大明的地盘上私运。
刘铮笑着伸手点了点骆思恭道:“骆批示使,你这跟我揣着明白装胡涂是吧?榷场里甚么行当最挣钱?我这山东出甚么?”
骆思恭晓得刘铮所指的是甚么,可这事儿并是如刘铮所说的那样好做,榷场里确切是盐、酒、茶、铁最挣钱,可这东西想多量量的出关得有兵部的堪合,这么一来如何都绕不过文官那一块。
“这利从何来?”
田义的身子一下子打起了摆子,哽咽着道:“陛下,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可那张总捕头,那张总捕头若只欺负了俺们这些寺人没甚么,可他说的话,说的话,太,太……”
刘铮拱了拱手道:“那里那里,骆批示使过誉了,不过戋戋上不得台面的伎俩罢了!”
考虑了半晌,田义终究狠下心来开口了。
万历天子一看田义哭上了,内心本来就因为俄然死了八个勋贵烦的慌,被田义这一哭弄的更烦了,咣当一下子把手边的茶杯摔地上了。
骆思恭可不止是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的秘奏,另有一宝贝,这宝贝送到他手上的时候,惊的他好悬没把舌头给吞到肚子里去。
万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整天说这些没用了,有甚么话从速说,说错了,朕不治你的罪!”
骆思恭也笑了起来道:“那可不是自家腰包,进自家腰包的是别的一份!要不这盐、漕就是天下一等一的肥缺呢?”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老奴这就说,老奴这就说!”别看田义吓的浑身颤抖,可内心却安静的很。
“谢陛下恩情!”田义又磕了一个头,这才把前面的话说了出来,不过这家伙没等开口的就先哭上了。
可话又说返来了,不管如何样,宝贝已经收下了,这话就不能不递。
别看两人都在开着打趣,可谁得内心里都没有半点笑意,都晓得这事儿措置不好,不但勋贵们安抚不好,还得把文官个人给获咎了。
“开口就让陈增把那宅子卖给他,这陈增感觉卖给谁不是卖啊,就同意了,开初说好的是五千两银子,可没想到张总捕头最后就给了二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