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闲谈了几句,李墨便起家带他们进了后院的佛堂,佛堂边还另有一处塔楼:“夫人活着时是个信佛之人,是以家中便也盖了座佛堂钟塔。”
王增仿佛晓得他所想,开口道:“闻大人煞气太大,他来了,只怕会惊走妖眚,这里有佛子在,你不必担忧。”
九如淡淡隧道:“庭下昙开一瞬,不过数息,佛前莲开一瞬,却需千年,生命只在一开一合之间,并无是非之说。”
一群……昭然心想,怪不得那李夫人会给吃得只剩一张皮。
“天气也晚了,便姑息着些吧,蒸盘点额鱼,炸盘麻屋豆,再来壶仙乡茶,快去吧。”昭然摆了动手。
“佛子。”
李墨的手里端着一碗吃食,中间跟着的则是王增。
九如略微点头,到底是圆了昭然的谎话:“公主问“凡统统相,皆是虚枉,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句。”
侍女微微一愣,她们都不过是钓饵,摆在这里不过是引妖眚中计,可没曾想昭然竟然开口要吃的,但仍低声哈腰问:“不晓得公主想要吃甚么?”
镇魔钟?
昭然只好“啧啧”了两下嘴,心想九如瞧着内疚,没想到脑筋竟也这般地好使,他挥了挥手道:“还不去,两个一起去,把饭早些给本宫备好。”
他摸了摸下巴,感觉言传不如身教,趁着孤男寡女,如果九如咀嚼到了耳鬓厮磨间的妙处,远比本身说破了嘴巴都顶用。
是以只是略作踌躇,就相携出门去,出得了门反而松了口气。
走神的李墨这才似惊醒了过来:“公首要吃鲤鱼,这天色晚了,又是夏季,怕是一时半会儿做不好,为怕公主饿着,檀宁便自作主张先给公主您煮了一碗面。”
李墨神采微有些灰败:“我本来有妻妾三人,两名妾侍娶进门来没多久便过世了,本年亡妻更是惨遭横祸,想我必是不详之身,不肯多缠累别人,便都放上面的仆佣走了……”他说到此处语带哽咽,竟是说不下去了。
“好放肆的妖物!”王增手按剑柄。
昭然装模作样地由王增搀扶着从马车高低来,昂首见九如穿了一身儒衫,腰间系了条素绦,乌黑的长发挽了只锥结,额前缚有红色抹额,在灯光下一照更显唇红齿白,秀润天成。
“李大人节哀。”王增道,李墨放走的那些仆佣现在多数到了闻之庚手里,即然闻之庚甚么也没说,那看来也没查出甚么有效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