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只好“啧啧”了两下嘴,心想九如瞧着内疚,没想到脑筋竟也这般地好使,他挥了挥手道:“还不去,两个一起去,把饭早些给本宫备好。”
“怪不得这一口香令媛可贵。”王增叹道。
昭然一见他们出门,便提着裙子绕过了屏风,坐到了九如的身边娇滴滴隧道:“佛子会看相吗?”
只不过这真的学子半途叫九如给掉了个包。
李墨的手里端着一碗吃食,中间跟着的则是王增。
是以只是略作踌躇,就相携出门去,出得了门反而松了口气。
王增又给昭然留下了两名女婢,那两名女婢腰背要比平常的女子宽些,明显是习过技艺,暗中庇护昭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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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也未几言,只是微垂视线,悄悄点头约莫算是答允了。
这下公然九如公然有些不安闲了,耳根处也似出现了红晕,昭然内心大为对劲:“老妖怪不出招,你跟我比道行?!”
灵前空无一人,昭然瞥见白幔后停放着一只厚重的棺柩,李夫人固然被啃得只剩了一张皮,但棺材还是要的。
九如上前行了一礼,他的态度不卑不亢,透着几分淡定自如。
一群……昭然心想,怪不得那李夫人会给吃得只剩一张皮。
侍女微微一愣,她们都不过是钓饵,摆在这里不过是引妖眚中计,可没曾想昭然竟然开口要吃的,但仍低声哈腰问:“不晓得公主想要吃甚么?”
两个侍女面面相觑,九如放下了手中的笔道:“北魏水经注里有写,鱼跃龙门,上渡龙门﹐得渡为龙矣,不然点额而还。这点额鱼公主指得是肥硕的鲤鱼。麻屋豆当是炸花生,仙乡茶嘛,前面鲤鱼跃龙门,仙乡茶约莫是指龙井茶了。”
“天气也晚了,便姑息着些吧,蒸盘点额鱼,炸盘麻屋豆,再来壶仙乡茶,快去吧。”昭然摆了动手。
昭然被他吓了一跳,他身上的皮是如娘的,不是死劫期近,而是死透了,没想到九如这小佛子还真有些门道,不敢叫他多瞧,佯装活力隧道:“你说我是个短折的?”
他摸了摸下巴,感觉言传不如身教,趁着孤男寡女,如果九如咀嚼到了耳鬓厮磨间的妙处,远比本身说破了嘴巴都顶用。
九如略微点头,到底是圆了昭然的谎话:“公主问“凡统统相,皆是虚枉,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这句。”
“李大人节哀。”王增道,李墨放走的那些仆佣现在多数到了闻之庚手里,即然闻之庚甚么也没说,那看来也没查出甚么有效的东西来。
他往九如的身上一歪,揽起裙裾,将一只白净的腿踩在九如面前的案上朝着九如的耳根吐着气问:“那佛子不如点评一下奴家的这副皮郛?”
王增点了点头,似与九如是旧识。
他落了座随便誊写了几页佛经便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抬目睹屏风劈面的九如正襟端坐,手持紫毫用心一意地誊写着佛经,内心便起了几分的坏心眼。
昭然开口问道:“李大人,如何你府上没有其别人了吗?”
李墨指了一下九如,含混其辞隧道:“这是我从山院请来的学子,写得一手好笔贴。”
昭然如何不晓得现在鲤鱼难寻,不过是为了支开身边的人罢了,没想到却把李墨跟王增给弄来了。
“塔上绝对没有人!”李墨吃紧地从供案上的佛匣里取出了一把铁质的钥匙道,“钟塔的入口就在佛堂以内。”
昭然却心想这妖怪瞧来是愣头青,或是晓得上面有佛子在,是以先敲佛钟,以示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