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大明首相 > 第二百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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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当吧?”殷世儋反对道。

“元翁,我听戴才奏本,不是没有定议,似是说,互市可行于宣大,不成行于三边。”殷世儋又道,“谕旨不好说他没有定议,支吾推委吧?”

“抚赏胡地穷丁事,闻得科道、户部多主张不成多给?”张四维问。

张居正接过一看,只见上写着:

“我闻开市首日市场上就有人打斗,如何回事?”高拱浅笑着问。

张四维也惊问:“玄翁何故知之?四维竟一无所闻。”

“可爱!”高拱一拍书案,大声道,像是与人辩论,“铁锅,往岁入犯,抢去者有多少?能禁铁锅入胡地耶?现在便云不成,是必使抢去而后可?!真是不成理喻!”

高拱没有回应,持续写着,待收了笔,把稿笺向书案边推了推,昂首道:“请叔大一阅。”

“子维到底是谋国之才,能想到这一层。”高拱嘉奖道,“老俺佞佛,或许是追悔畴前罪孽,但也申明他已无锐气,老气横秋了。若老俺咽气,照番俗三娘子要转嫁于继任者,是以皋牢三娘子,不唯是维系老俺,也是为下一步打根本。”

“不能如许做嘛!”高拱道,“闻此番开市,吾民欺哄虏人,得利甚多。他们迟早会明白过来的,必渐起争心,非可继之道。”他转向张四维,“知会令舅,欺哄虏人之事,须明禁之!俾少无益足矣,不得如前所为!如此,即老俺闻之,亦当感悦,谓我以一家人待之。既要战役,就要待之以诚,不要让小事扰乱大局。”说完,即埋头展读王崇古的书牍,看着看着,眉头皱了起来。阅毕,往坐在劈面的张四维面前一推:“难为令舅了。”

高拱一扬手:“这个当痛痛快快准了。你知会令舅奏来,著礼部题覆敕封就是了。”他拍了拍脑门,思忖半晌,“子维,封她忠顺夫人如何?”

“公然是如许!”高拱顿时火冒三丈,“奏本不必下兵部议,直接拟旨!”

贡市一节,尊意谓止行于宣大而不可于三边,仆则觉得,三边、宣大似难异同。不然,则宣大之市方开,而三边之抢仍旧,岂无俺答之人称吉能而抢于三边者乎?亦岂无吉能之人称俺答而市于宣大者乎?是宣大有市之名,而固何尝不抢也,三边有抢之实,而亦何尝不市也。故兹事也,同则两利,异则两坏,愿公之熟计之也。

张四维苦笑道:“我朝缙绅看似忠君爱国、自傲满满,实则毫无自傲!一听要以抚赏体例供应北人广锅,科道哗然,皆难之。照那些人的逻辑,答应北人得铁锅,就是资敌;那么北人的胡马岂不也是资敌?人家倒是一点不担忧,满是挑膘肥体壮的入市嘞!”

高拱脸上透暴露轻视的神采:“虏人道本贪婪,惟利是视。诱之以利,即死命亦可制。则抚赏定宜从厚,正不必惜此小费,我已多次交代户部并言于科道,其理既明,当再无苛责者。你知会令舅,晓谕二抚三镇出纳,不成鄙吝。财固不成华侈,然当济事处,却还是要大风雅方。留之又何所用?况抚赏所用,并未多到那里去!”

“苦口婆心,苦口婆心啊!”张居正感慨了一声,笑道,“若王之诰仍在任,定不会如此。”

王崇古差来的急足,晓得高拱晚间总在吏部直房,也就不再到他家中去,而是直接到吏部找到张四维,再由张四维带他进高拱直房去谒。

“喔?”王诚惊奇地说,“元翁,如许的小事,传到都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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