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伯亲身出迎,拉着冯保的手就往花厅走。
“爵爷,小的正想来贡献爵爷的,爵爷就呼唤小的,呵呵!”冯保尚未落座就满脸堆笑道。说完,一招手,前面几个番役抬着礼盒出去了。
“爵爷,都是畴昔的事啦,时下不是繁华繁华了吗?何况,往蓟镇供将士衣被的活,不也是爵爷揽下了?”冯保安抚说,见李伟一脸贪婪像,冯保只得问,“那么,爵爷还想做甚买卖?”
兵部尚书杨博刚回到家中,冯保的拜帖就递了出去。他吃了一惊,想不到冯保如此胆小妄为,竟敢公开投帖拜见朝廷大臣。本想决然拒之,可冯保不唯掌东厂,还是李贵妃的亲信,委实获咎不起,只得传请。
“厂公,有大丧事!”冯保出了杨博家,刚要登轿,亲信旗校陈应凤跑过来,禀报导,“印公陈洪被万岁爷罢去啦!”
冯保拱手,便是感激,又是道别。
“嗯,小的这就去找兵部尚书杨博、户部侍郎陈大春,办这些事。”冯保说着,忙起家告别。
冯保点头哈腰道:“小的差东厂的人到江南采买布匹,搭漕船运京,京师三大营铺盖衣物,倶由爵爷专供,别人通不准插手!”
“大司马,博老!”一进花厅,冯保就毕恭毕敬鞠躬见礼,他也知寺人暗里会大臣干纪违制,不能久留,便开门见山道,“小奴受武清伯之托,特请大司马帮手的。”
明天,进得大厅,刚有几个档头说了不到一刻钟,冯保就不耐烦地一挥手说:“好了,散了吧!都是零七八碎的琐事,不值当听!”言毕,刚回到他的直房,徐爵仓促出去了,禀报导:“武清伯请寄父这就去一趟。”
“咳!”冯保不屑地说,“条条框框还能拘束到皇亲国戚身上?”
“喔,晓得了。”冯保应了一声,叮咛备轿。
“呵呵,爵爷,凡是都城有的新奇玩意儿,第一个就得你白叟家先消受!”冯保笑着说。他掌东厂以来,特命档头番役细心盯着都城崇文门进货的商贩,凡是新奇货,不拘吃食、玩物,都要设法欺诈出一成,除本身留用外,多数贡献武清伯和李贵妃了。也正因如此,武清伯的宅邸,冯保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来去竟无需通报了。
克日,冯保表情有些愁闷。他已决计大把捞钱,在都城和故乡各造一座以他的字定名的双林寺,可他不是掌印,捞钱的事,要费经心机策画来策画去,偶然还会落空。本想以滕详宅子的事告倒陈洪,谁知李贵妃吹了枕边风,皇上却无动于衷!让他大失所望。几次做梦,都梦见他像刘瑾普通对阁老尚书呼来唤去,还把几个不听使唤的科道一顿廷杖。待到梦醒,免不得难过很久。
冯保诡秘一笑,道:“爵爷,小的掌东厂,没有不晓得的事。那徐阶故乡开有织场,搭漕船运到京师;京营十万将士一年四时穿的盖的,都是他家供应,焉能不赢利?”
“访得阿谁致仕的辅弼徐阶,在都城开了多家铺子,传闻可很多搂钱嘞!”武清伯伸出双手,向内勾了勾,以歆羡的腔调道,“俺也想开家铺子,双林看,做啥能赚大钱?”
武清伯点头道:“双林呐,你但是不晓得,俺是穷怕啦!当年为了混口饭吃,俺在都城干泥瓦匠,多重的活计,却还要饿着肚子,省下仨瓜俩枣,为的是赡养四个娃娃。眼看养不活了,无法之下才把唯一的丫头送去做宫女,又狠狠心,给老儿子净了身……俺对不起老儿子嘞!”说着,李伟抹起了眼泪。
“喔,又有啥好东西?”武清伯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礼盒问。
杨博捻须沉吟,很久方道:“武清伯的事,没有不该之理。只是朝廷恤商策接连出台,统统官用物质,皆以招商大班,通不准把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