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固高朗,又在静观,试为思其何如?苟可训迪我者,不吝金玉则幸焉。冗剧不悉,统惟心亮。
张居正摇手道:“居正才学安得与玄翁比?只要玄翁在,居正永久跟随厥后!”他拿起书案上放着的文牍,问,“玄翁,要不,张学颜的奏本出兵部题覆?”
“五年,只要五年!”高拱伸出一个巴掌,“叔大,你我同心合力再做五年,我便可心安理得悠游山林,届时叔大也不过五十出头,持续做下去,再做十年,我看大明必是欣欣茂发之象!”
“看过,颂玄翁伟功,祈玄翁寿无涯!”张居正答。
写毕,刚要封送,听到外间一阵骚动,模糊约约有闻“辽东”二字。
张居正“嘿嘿”一笑:“玄翁过谦了。”
张居正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在高拱的朝房里与他面劈面而坐了,一旦坐下,时而感到局促,时而又感到亲热。但暗里直面高拱,贰内心老是忐忑,竟至额头上冒出汗珠。几次想走,又怕高拱不悦,更加如坐针毡了。高拱倒是想和张居正交心一叙的。他把《少师辅弼新郑高公六十寿序合辑》向外推了推,道:“叔大,这里的文章,你都看过吗?”
见张居正见礼而去,高拱意犹未尽,欣然若失。有些话,很想向知己倾诉,又俄然感觉万般孤傲,并无可倾诉之人。正抓耳挠腮之际,俄然想起,四十多年前与他同在乡试中落第的宁陵人符汝登前几日来书为他祝寿,书中多知己言,遂提笔给他复函,一吐胸臆:
“不必复?”张居惊奇地说。他对张学颜提出答应与土蛮部互市本极不满,只是碍于高拱的情面,忍住未发,原觉得高拱也会为之恼火,叮咛拟旨训戒,却不料竟以“不必复”处之,那岂不是默许了张学颜的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