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这个就不必多说了。”匡知县笑着道。
“玄翁或是至心禁止。”开封知府张梦鲤道,“但是,待我辈把事办成,玄翁就只要欢畅的份啦!”
“禀抚台,新郑县城至今还是土墙,这两年雨水甚大,西南隅土墙已被雨水淋塌。”匡铎不失时机地说,“若能为新郑县城筑墙,也算办了一件大功德!”
行前,巡抚衙门已收回滚单,点出巡查地点,并戒谕大小官员,概不准出迎。李邦珍一行到得中牟县城,歇息了一晚,次日晨,直奔土墙村而去。
“本院此番巡查,不为别的,只为玄翁。”三盅酒下肚,李邦珍讲到了正题,“玄翁在朝在朝,我辈在他的故乡仕进,天然要为他的故乡做些事情。这类事,玄翁不会开口,端看我辈会不会办事了!”
李邦珍一摆手:“诶!新郑乃交通孔道,河南门面,当举全省之力毕其役,银两、用料、工匠,自当全省兼顾调剂!”
说话间,李邦珍一行到了高拱老宅,长老诸人纷繁聚来,向抚台大老爷禀报:高家兄弟六人,老迈高捷已故,老二蒙父荫做武官,老三乃当今阁老,老四早夭,老五举人出身,在外仕进;老六贡生出身,在外仕进。时下家中只要老迈高捷的二位妻妾带着年幼的儿子,在县城居住。
“喔?”李邦珍对开封知府张梦鲤道,“此事,当办,再报就是了。”言毕,在老宅中走了一圈,即叮咛赶往县城。
李邦珍接到高拱回书,思忖很久,忙召参政查志立、巡按御史杨家相、开封知府张梦鲤来商。
李邦珍指着右边道:“这里,迟早要立起柱国元辅的牌坊!”
暮春的一天,凌晨,河南巡抚李邦珍,率分巡开封、归德、陈州三府的参政查志立,巡按河南御史杨家相,开封府知府张梦鲤,轻车简从,一起西行,巡查中牟、新郑两县。
开封知府张梦鲤忙道:“匡知县,还不快敬抚台!敬一盅,给你拨一千两!”
再走几步,又一个大牌坊,为“父子兄弟进士”坊,仿佛过街门楼,上书:正德丁丑科高贵贤、嘉靖乙未科高捷、嘉靖辛丑科高拱。
临别,李邦珍指着中牟县知县道:“张兄家里,你务必多关照!”
“哈哈哈!”李邦珍大笑,“不必敬酒,这是本院分内之事,不吃不喝也得把此事办成!”说着,将一盅酒一饮而尽,一抹嘴,“不唯要办,还要快办!”
“这高爷家可有事要办?”李邦珍问。
“这个不必解释,都晓得的。”李邦珍摆手道,又咂嘴赞叹,“在此不起眼的村落,一门三进士,可贵啊!”
出了土墙村不远,进入了新郑县地界,向西南行不过三十里,就是高拱故乡高老庄了。新郑知县已在村边迎候,巡抚一行下了轿,昂首一望,但见村里的一条通衢两侧,立着很多牌坊,一问方知,这都是官府为高拱祖孙三代所立。李邦珍饶有兴趣,一一检察。
进了新郑县城,李邦珍一行即径直到了高拱大嫂家中,也只要两个老仆、几个丫环,照看着老长幼小。李邦珍略事酬酢,即叮咛新郑知县匡铎,要好生看顾,又问玄翁宅邸安在?匡铎指了指前面:“那就是,不过只要一个老仆看家,并无别人。”
“不要斤斤计算过程,上官都喜好当作果嘛!”李邦珍不觉得然地说,“只要成果是好的,过程不必细究!”
“玄翁怎好说同意?”查志立道,“这是客气话嘛!”
先是解元牌坊,上书:正德庚午科高贵贤。
回到开封城,李邦珍即修书一封,向高拱禀报,言他赴中牟、新郑查访官方痛苦,得知新郑土墙不敌雨水,西南隅已然坍塌,为新郑百姓计,急需修墙,已整备齐备,不日便可完工。此时,朴重封贡互市一事沸沸扬扬,李邦珍趁便询及此事,以示留意国事。高拱正忙于措置边务,阅罢李邦珍书牍,皱眉深思半晌,提笔仓促回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