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老夫跟不上江陵的步子嘞!”杨博一语双关地说。
“喔?”张居正拿不定主张,看着杨博,未遽然定夺。
朱希孝一脸痛苦,还想推让,杨博道:“江陵格式、手腕,与新郑大分歧,况内里另有大珰奥援。识时务者为豪杰啊!”他一掀疏朗的白须,又指了指朱希孝的银发,“我辈老矣,识相为好。我正要上本求去,缇帅办完此案,无妨也让贤吧,如此,或可保全。”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
一散班,世人三三两两,低声群情着。
张居正一贯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也忍不住,声嘶力竭地说:“二老莫非思疑我张或人甘心玄翁?玄翁是我张或人的存亡之交,我忍心吗?!二老竟然如此看我?!”说着,他气鼓鼓地走进书房,拿出刚才正在阅览的文牍,递给杨博,“博老请看,别再思疑我张或人、胶葛我张或人好不好?!”
“御史钟继英上本言此事,是他的本分,望江陵不要惩办他。”葛守礼借机提出要求。
“嘿嘿!”葛守礼还是怪笑,嘲弄道,“葛某痴顽,但还是记得的,”他用心顿了顿,吊一吊张居正的胃口,持续说,“我朝成宪,东厂的任何文书,须直呈皇上,非经皇上批准,任何人不得阅览;而这件文书,事关奥妙,不当即呈报皇上,如何先送给当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