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曾内心一向在策画调兵之事,他挠了挠额头,道:“除广西各卫所外,再从广东调八千、福建调一万五千、浙江调一万、湖广调两万、贵州调五千,官军约十万;广西摆布江各土州,可集结土、狼兵三到五万。”
高拱瞥了一眼,不觉大呼一声:“甚么?辽东总兵战死?!”
“够唬人的!难怪以往当国者倶不敢碰。”张居正以不觉得然的语气道。
“八十万?”刘体乾瞪大眼睛,道,“家底玄翁不是不晓得啊!”
“可,殷正茂时下只是江西按察使,离巡抚之位还差好几个台阶;”魏学曾提出了疑问,“且宦海对殷正茂操守很有物议,谓其有贪名。”
“我看老俺是至心要战役的,能不能达成战役,在朝廷百官能不能体认局势、保护大局。”高拱解释说,“不管有多少阻力,必达成战役!如此,边费自可减半。”
“不错!”高拱接言道,“殷正茂筮仕即任兵科给事中,又在广西、云南、湖广做过兵备道,巡抚广西,最合适不过。”
“这……”张居正暴露不觉得然的神采,“鼓吹出去,毕竟不美。”
“玄翁,辽东的塘报。”魏学曾黑着脸,把塘报呈到高拱手里。
“玄翁,是不是如许,”刘体乾道,“户部派人替殷正茂管账,如何?”
户部尚书刘体乾来到高拱的朝房,刚见礼坐定,高拱便开口问:“大司农,八十万,拿得出来吗?”
高拱略加思忖,定夺道:“那好,惟贯,你归去即与大司马说,一:出兵征剿古田叛贼,军饷著户部筹集拨给;二,调俞大猷为广西总兵官;三,集结各路兵马,这个就按刚才你所说办。此三事,兵部当速上本请旨!”他又对张居正道,“殷正茂、张翀广西、湖广巡抚之任,吏部来办;户部筹集军饷事,叔大督办之。”
“哈哈哈!”高拱大笑,“越是如许,我谅他越不敢贪!”
“喔?”高拱道,“好啊,你归去问问,谁情愿去,抑或谁反对把军饷一体拨给殷正茂,就让谁去!”
高拱站起家,道:“好了,大司农归去处事吧,上紧办好!”见刘体乾面露迟疑之色,他一扬手,“户部只卖力照我说的办,若出了弊端,我向皇上请罪,与大司农无涉!”说着向刘体乾拱了拱手,又对归有光道,“震川,你也归去处事吧。”
“惟贯,如何,征剿古田,兵部有贰言?”高拱不悦地问。
“六十万已可支应,惟是征剿古田非易事,要打出些敷裕,不能呈现因军饷不敷半途而废的局面。”高拱解释道,他盯着刘体乾,“先让广东、福建、湖广三省凑出二十万出来,户部下文办!”刘体乾刚要开口,高拱伸手做制止状,“不必再说,就这么定了!”又转向张居正道,“军饷有了,关头是人,用人不当,再多军饷也是打水漂!”
研议毕,大家分头去办,高拱也未进中堂,径直去了吏部。刚用完午餐,魏学曾又来了。
高拱沉吟半晌,道:“边费,本年可省一半。”
魏学曾迟疑半晌:“玄翁,说实话,兵部并未有征剿古田之意,那里会有调兵遣将的画策!”
“那好,先减三分之一。”高拱以定夺的语气说,“节流出来的这些,先拿六十万出来!”
刘体乾、归有光辞去,高拱招招手,让魏学曾坐到他右手的椅子上,对他说:“军饷有了,掌军令者人选有了,目下轮到兵部的事了,这是军机,是以让他们两位躲避。惟贯,你说说,如何调兵遣将?”
“本年经费是如何安排的?”高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