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呀,好!好!好!”殷正茂抚掌道,传令毕,这才拉住郭应骋,“君宾兄,来来来,换衣,喝壶酒暖暖身子!”
“禀抚台,蛮贼已弃苦利据点,撤往马浪!”中军来报。
“快,撤往马浪――!”黄朝猛大声喊叫着,仓惶向山下奔去。
殷正茂一笑道:“君宾兄多虑了吧?雄师压境,韦银豹只要逃命的份了,哪有还手之力!”
殷正茂不觉得然,并传令亲赴火线督战。郭应骋只得带着一干幕僚侍从,簇拥着殷正茂的战马,向三厄岭方向行进。只一天工夫,即赶到俞大猷的营帐。俞大猷率幕僚、侍从驱逐。殷正茂进帐听取禀报,又出帐四周检察了一番,随即命令:“狼兵为前军,保护鸟铳军主攻。每进一步,后军即把四周树木砍光,见房燃烧,见石过刀!”
各部准期推动,殷正茂内心却并不结壮,十万雄师漫衍于茫茫群山、万千沟壑之间,委实令人揪心。
令檄不时即传到俞大猷手中。他忙召王世科,一番摆设,鸣锣出兵。待交了亥时,王世科带着精选的八百名流卒,借着“哗哗”雨声的保护,谨慎翼翼地向上攀去,到得半山腰,悄悄埋伏下来。
桂林西南六十余里处,群峰耸峙,千姿百态,如同一群神仙在此会聚,故得名会仙里。在一棵已经数百年风雨的古樟树旁,就是广西巡抚殷正茂的营帐。此番征剿韦银豹,七路雄师已然受命进发,殷正茂也亲临火线,在靠近古田县域的会仙里扎下大帐。禀报军情、传达军令的中军穿越不断,马蹄奔驰,战马嘶鸣,突破了古村的安好。
“喔?!”殷正茂翻身上马,拉住郭应骋的手,道,“君宾兄快说,如何霸占这灭亡之岭!”
“进剿三厄岭!”殷正茂命令。
“报――”跟着一声高叫,又有中军禀报军情,“参将梁高、卢奇率部攻入古田县城!”
“喔?那就集合兵力,主攻白塔山!”殷正茂镇静地说。
“报――”一其中军进帐喊道,“总兵俞大猷、参将王世科已率部到达洛容城!”
“这么快就霸占石城?”郭应骋迷惑地说,“当防有诈。”
公然,次日午后,中军来报,韦银豹杀了个回马枪,官军仓促应战,狼狈撤退,又在都狠隘中了埋伏,丧失惨痛!俞大猷闻讯,不敢冒然轻进,已撤回洛容县城。
“报――”另一其中军随后喊道,“参将梁高、卢奇率部沿峡谷古道,推动至都狠隘!”
殷正茂在后督战,闻报大怒:“传令!不得后退,鸟铳军轮番开仗!弓箭手一体上阵!”
“我意先攻马浪,使白塔山伶仃无援,将韦银豹困死在白塔山。”郭应骋道。
“报――!”探马喊了一声,禀报导,“据打入蛮贼内部的细作谍报,韦银豹已传令四周出兵,雄师都集结于三厄岭!”
“不准后退!”殷正茂气急废弛地说,“传令俞大猷、王世科,敏捷推动;传令梁高、卢奇,不吝代价,再攻石城;传令各路,日夜推动,敢后撤者,军法处之!”
“喔!好,终究攻陷一个据点!”殷正茂大喜,“传令,持续打击!”
“鸟铳打不着,弓箭射不到!”探马懊丧地说。
郭应骋沉吟不语,疑虑并未消弭。
俞大猷、王世科、梁高、卢奇四位最得力将领,官军三万余,土兵、狼兵三万余,气势汹汹向三厄岭扑去。一万多鸟铳军,有的向火线开仗,有的向两旁山岭射击,“噗――嗵”而出的火焰、黑烟,遮天蔽日。不到半天工夫,就过了都狠隘,直抵三厄岭最险要处。官军尚未布阵,山岭上乱石如风,弓弩如雨,兜头向阵中飞来。惨叫声响成一片,土兵、狼兵、鸟铳军乱了阵脚,挤成一团,死伤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