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拖不决,阖省言论汹汹,不成再迟疑!”按察使道。
阮文中也觉除征剿外,已无计可施,只得横下心来,具疏奏请朝廷速输兵粮,合兵征剿。
1、责令安国亨交出拨置人犯;
贵州巡抚阮文中的压力越来越大。官军溃败两月余,竟无整备征剿的动静;安国亨与安智、奢尽忠部还在朵泥桥一带对峙,不时有塘报报两边战事。宦海群情纷繁,都说新巡抚无所作为,非黔省之福。阮文中有磨难言,把全数但愿,押在高拱的复函上,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受命赴京的急足有无消息。
条目制定誊清,用了关防大印。阮文中面色暗淡,一脸倦容,叮咛亲兵:“速将巡抚条目分送安国亨、安智晓得遵行!”
夫天下之事,有必当明正其罪,人臣自可处罚者,而不成于君父之前过言之。若安国亨事,虽有衅隙,本非背叛之实,则抚臣当自处罚,本不必于君父之前过言之。何者?君父乃天下之主,威在必伸,一有背叛,便当毁灭。若安氏之乱者,本是彝族自相仇杀,此乃彼家事,非有犯朝廷者,何故谓之背叛?而前抚乃遽以背叛奏闻。君父在上,既闻背叛,岂容轻贷?而安国亨本无背叛之实,乃祸在不测,且图苟全,处所官更复不原其情,遂激而成之,乃又即觉得背叛之证,可爱也!
阮文中接到毕节兵备道报来安国亨不平拘提,日拥兵侵占的报告;又闻听衙门外不时有老妪疏琼的哭喊声,一脸痛苦,忙调集布政使、按察使、戴罪建功的总兵安大朝到二堂议事。
故愚谓安国亨之罪固非轻,而背叛则不然;安智当别为安插,居省城则不成。惟在措置得宜耳。以朝廷之力,即族灭安氏何难者?顾事非实在,而徒勒兵于远,非以是驭彝民而安国度也。愿执事熟思之也。
“禀苴穆!抚台有文告送达!”吴琼小跑着出去讲,“另有毕节兵备道拘提文书一封。”
“喔?”安国亨一把推开若姊,暴露欣喜之色,忙接详确看,不由蹦跳起来,“咱有活路啦!”
亲兵领命而去,阮文中有气有力地对幕僚道:“传檄毕节兵备道,命其拘提安国亨到案听勘,问其仇杀之罪。”
这天辰时,一匹快马奔向巡抚衙门,急足满头大汗滚上马来,小跑着进了二堂。
“高阁老如何说?”阮文中已迎在门口,亟不成待地问。急足忙把高拱的复函呈上,阮文中接畴昔,展开阅看:
“你晓得吗?”安国亨哽咽着说,“我水西土司,自那大汉朝就有了,历经千年,建制最早,世袭最长,占地最广,职位最高,我为啥要叛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