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明白!”吴兑脆声道。
“我也是房楼的朋友嘞!找他,向高阁老陈情。”栗见勤点头哈腰道。
恰台吉道:“汗爷,不能就这么归去,起码也得踏破古北口,让南朝晓得,我大漠巴特尔们所向无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栗见勤拿过书牍,叩首而退。刚走出不远,高拱追了出来:“急足,去把阎参将的急足叫来,到我朝房。”又唤了一声,“承差安在?”
写完,封好,交给鲍崇德,命退下。待鲍崇德走后,这才问栗见勤:“赵帅书中说有事要你面禀,何事?”
“哎呀老天爷!”高福烦躁地说,“老爷忙死了,到这会儿还用饭嘞,哪有工夫见你们嘞!”
栗见勤“嘿嘿”一笑:“阁老,闻得军门在刺探赵帅暗中与虏买卖事,很不安哪!此事,小的和鲍旗牌官,都是当事人,赵大帅是照房楼的要求、张阁老的密示,召我等去板升做买卖的。不是赵大帅私通北虏。”
“你找谁啊?”高福问。
“甚好!”高拱击掌道,“不谋而合也!”旋即提笔给阎参将修书:
“禀师相,提塘官已解缆。”吴兑抹了把汗道。
“有管家在就好。”栗见勤奉迎地说,“俺来见高阁老。”
晚餐后,哩哩啦啦下了一阵细雨,气候蓦地转凉,高福嘟哝着和高德一起,清算了几件衣物,要给高拱送到朝房去。刚出了首门,就见两个甲士打扮的人在向内张望。
赵全发觉出俺答汗成心撤兵,忙打气道:“禀汗爷,我巴特尔前锋已抵巴克营,喘气间便可踏破古北口啦!”
高拱叮咛承差:“你这就去兵部,命职方司郎中吴兑差人即把书牍分投赵帅、阎参将。”承差回身要走,高拱又道,“让吴兑来见。”
俺答汗勃然大怒,呵叱道:“你说了算还是本汗说了算?”
写毕封好,唤栗见勤出去:“盘桓三两日即回,届时带上。”
赵全不敢再言。
高拱指着鲍崇德、栗见勤道:“这二位急足都去过板升,且倶通番语。闻得京师有很多俺答的特工,让这二位急足盘桓数日,酒坊茶馆,大街冷巷,四周闲逛,若遇疑似特工,即作偶然闲谈状,就说今次御虏,与往昔分歧,一则背城布阵有人,随兵督饷有人,防卫山陵有人,护守通粮有人,各镇督抚诸臣,用心御虏剿杀;二则朝廷同一筹划调剂,九边一体,相互照应,喘气相通,虏攻蓟镇则宣大出兵捣巢,虏攻宣大则蓟镇出兵捣巢。”
斯须,吴兑气喘吁吁赶到:“君泽,书牍收回了?”
高拱听房尧第禀报过,也知房楼就是房尧第的化名,遂道:“此事,赵帅不必怀惧,本阁部自会护持。”说罢,提笔给赵苛修书:
一个高个子、宽脸庞的男人说:“鄙人乃大同镇平虏卫阎参将的旗牌官,名鲍崇德,乃房楼的朋友。”
“脱脱、薛禅,本汗看,这回权当遛马了,撤归去吧!”俺答汗以从未有过的懊丧的腔调说。
君乃多谋敢战之将,故愚特加护持,盖所觉得国也。今边报孔急,正君着力为国之时。惟勉树奇勋,垂名青史,岂不为丈夫哉!报人回,草此布意,不悉。
恰台吉低声读着谍报:“兵部侍郎魏学曾背城布阵,太仆寺少卿曾省吾随兵督饷,顺天府尹栗永禄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防卫山陵,起用两广总督刘焘任通州军务总督护守粮道,责令各镇督抚武将,专事御虏剿杀;在朝大臣高拱日夜筹划调剂,宣大、蓟辽一体,相互照应,喘气相通。”他把谍报一扔,低头沮丧地说,“这两招短长,不好对于。”
高拱沉吟半晌,边展稿笺边道:“君泽,你先到回廊,再把刚才所说教给鲍崇德二人记清。”说罢,埋头疾书,又给宣镇总兵赵苛一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