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古坐归去,手指快速地弹敲椅子把手,思忖很久,道:“也好,此可证明督抚有共鸣,便于中玄定夺!”
俺答汗、三娘子勒马黄河岸边,预备渡河的舟船已在河中连成一排,坐在羊皮筏上的前锋官正批示士卒加固,战马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报――”探马高叫,飞奔到俺答汗前,滚上马来,禀报导,“大成台吉投奔南朝,伊克哈屯痛不欲生,催促汗爷速返!”
“鉴川年兄,你是这里的最高军政长官,任务在你身上。我的建言仅供鉴川年兄参酌。”方逢时诚心肠说。
“英勇的博格达汗,钟金与全部巴特尔以你为光荣!”三娘子唱歌般地说。
“军门,有告急谍报!”王诚在门外禀报说。
“拒之,你、我不唯无任务,且还会获朝野赞誉;纳之,则不唯要对于北虏,还要对于朝野言论,四周楚歌,孤傲求胜!”王崇古腔调沉重地说,“端在运筹恰当!不然祸不成测!”
“出身崇高的也儿钟金,大漠众生无不恭敬的钟金哈屯,深明大义的三娘子!”俺答汗大声道,“见证胜利的时候吧!”言毕扭身举鞭,大声号令道,“巴特尔们!筹办渡河!”
这个场面,恰好被王甲华看到了,仓猝骑马向南飞报。他本是赵全差往关内的特工,被王崇古所用后,也照他的授意,给赵全通报谍报,是以持有赵全颁布的勘合。他接到王崇古的唆使,监督板升意向,特别是俺答汗对把汉那吉南投一事的反应,是以日夜守在伊克哈屯住处外检察动静。见此场景,王甲华不敢怠慢,跑了近一个时候,与王诚所遣夜不收接上了头,将他看到的场景说了一遍。扮作牧人的夜不收一刻不敢逗留,骑马向守口堡奔去。守口堡守备接报,即遣中军飞报总督行辕。
“啊?!”俺答汗大惊,“可知把汉那吉目下在那边?”
王崇古慨然道:“中玄是大派头敢担负之士君子,有厚望于我辈,我辈焉能推辞任务?!”顿了顿,慎重道,“金湖,这些日半夜不能眠,思惟再四,拟提上中下三策呈奏,供中枢择之!”说着,他起家从书案上拿过一叠文稿,“请金湖参详。”
伊克哈屯正躺在炕上痛苦地呼喊着把汉那吉的名字,听到俺答汗的叫声,蓦地坐起家,顺手拿起寻觅把汉那吉时拄着的一跟柴棒,疯也似的向俺答汗打去。俺答汗见状,吓得捧首就跑,伊克哈屯紧追不舍,追了一箭远的路,举棒照着他的脑袋击打畴昔,口中大呼着:“老东西,你还我的孙子!你快去给我要返来,便是南朝要你的头,也要给!我,只要我的孙子!”说着,又嚎哭起来,“把汉那吉,把汉那吉!我不幸的孙孙,快返来吧!”
俺答汗躲闪不及,被击打了一下,“喔呀”一声叫,众亲随仓猝上前保护,也挨了伊克哈屯很多柴棒,谁也不敢吭声。
王崇古刚回到阳和行辕,大同总兵马芳正在辕门候驾。
方逢时以感佩的目光看着王崇古,举着奏稿道:“年兄,我愿与年兄列衔联奏!”
“是死是活?”俺答汗谨慎翼翼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