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松寨之事,殷鉴不远,朝廷不该逢迎王崇古幸运邀奇功的胡涂之举,当采纳此奏,严词训戒!”兵科都给事中温纯道。
“行了!”高拱一扬手说,“等不得了,你即回奏,直言廷议不决论就是了,内阁来定夺!”
次日辰时,廷议在文华殿停止。郭乾神情游移地坐在首坐,仿佛着衣薄弱,缩着身子,双手交插袖中,眉头舒展,道:“诸公,本日遵旨廷议。职方司郎中吴兑,先把宣大总督王崇古的奏疏宣读一遍。”
“新郑这个说法当然不错,”赵贞吉道,“然我老赵当年之以是被贬谪,就是因为庚戌年反对与丑虏言和,现在老夫还是这个主张,甘愿战死疆场,也决不与丑虏言和!”他一拍书案,大声道,“言和者,汉奸也!”
高拱凛然道:“大司马不必惴栗。此事,我自有画策,兵部照我说的做就是了,统统由高某担之!”
公侯们气势汹汹,摆出发兵问罪的步地,想表达支撑定见者都噤口不敢言。
“大司马,当速发揭帖给部院寺监,明日就廷议,此事拖不得的。”魏学曾道。
“你你……”赵贞吉被呛白地满脸憋得通红,很久才负气道,“皇上言和,做臣子的,也要谏诤!”
郭乾喏喏,却仍未起家。高拱刚要生机,俄然明白了郭乾的企图,不耐烦地说:“你是想问应对俺答方略的吧?兵部传令王崇古,要他戒励诸将,并堡死守,勿轻与战就是了。”
“那也要力排众议,照事前画策行事!”高拱决然道,“此事,我来担之!”
“宣大雄师压境,戎机十万孔殷,不能循常例了。”高拱拿过兵部题覆稿,“我来拟旨。”他早已考虑好了,提笔在黄票上写道:
“高阁老,巡按御史、朝廷里的科道,本对王崇古纳把汉那吉招肇事端义愤填膺,无处宣泄,若避敌不战…恐弹章叠上……”郭乾一脸惊惧地说。
廷议只得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