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候抚使三思!”
面对郑侠如的劝止,朱明忠反问道。
嘴上说着煎盐的时候,他又指着那海上的滩涂反问道。
“既然蒿草煎盐费时吃力,且灶丁费事不堪,为何为改成盐田晒盐?”
目睹安抚使仿佛有些心动,郑侠如赶紧持续劝止道。
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凝睇着棚中于烟熏火燎间煎盐的灶民,固然现在这场的大多数青壮都已经应募参军,但仍有很多人因为春秋等启事,被忠义兵拒之门外。朱明忠沉声反问道。
但是现在……
“……灶民被“灶籍”和“连坐法”束缚在盐场上,以煮海为生,饱受剥削,过着悲惨的糊口。最暴虐最为灭尽人道者,无过盐法。……淮南商亭场分煎丁著籍,或自前明,官定压抑之法,迫作苦工,令场商以贱价收。令运商以贵价卖,因此重征商税觉得利,商又放桶量抬钱价以苦之。丁如不平,答杖桎梏之刑,立随厥后,如或流亡,则罚其子而役之,无子则役其孙,并无孙则役其女之夫与外孙,非支属尽毫不已”
盐课!
“可,可,可如果拔除灶籍,无灶丁煎盐,只恐这天下再无淮盐,到时候,天下百姓只恐淡食,民不成一日无盐,如果无盐,到时候只恐这天下大乱啊!”
盯着郑侠如,朱明忠的眉头紧蹙道。
如何办?
自相冲突的题目,再一次摆在朱明忠的面前,让他顿时变得沉默下来。
军门的话让郑侠如的心机蓦地一沉,固然他赶到了盐场,但在试图禁止军门于盐场募兵,起码禁止大范围募兵时,获得的答复倒是“不”。
“安抚使,这,这……”
放良是虚,征兵才是实!
不得不说,郑侠如的建议很让民气动,但是蹙着眉头的朱明忠看着那沿里数十里的灶火时,便出言说道。
“这淮南灶丁不过戋戋六万之数,目下这些灶丁皆欲参军脱籍,如果安抚使于此募兵,固然可募数万兵卒,可如果没有灶丁日夜煎盐,且不说,天下百姓恐陷淡食之苦,官署亦没法获得盐课,届时只恐安抚使无充饷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