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此话怎讲?”赵巡检听了愈发迷惑,这类白花银子的事,竟然另有不得已的?
传闻张远在县城赢了几百两银子,再加上东晟钱庄若真是被张远搞垮,那他手里的银子估计足有一千多两。
赵巡检本来只是猎奇,但是闻到这铜锅里扑出的香气,脸上就不但仅是猎奇了,的确是被震惊到了。
不过当他夹了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吃到嘴里后,脸上的神采就愈收回色了。
他二十七八年纪,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大眼的很有些威武之气,乃是世代参军的卫所出身,客岁自襄樊空中调至此地,因看不惯方升在半山桥镇为非作歹,也曾明里暗里找过方升的费事。
他笑嘻嘻的对赵巡检道:“赵大哥莫非就对我这店里的火锅不猎奇?”
说着,从伴计手里接过热毛巾,提着锅盖的铜环悄悄这么一提,一股红色的热气顿时升腾而出。
如此这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勉强开出一条人缝挤出门去。
最让赵巡检称奇的,是木架上面安装了四个小小的铁轮,固然进退之时听起来吱吱作响,但全部架子却能随便转动,矫捷至极。
赵巡检刚要说甚么,张远又道:“放心吧,你那些部下,南哥儿会号召好的。”
那木制架子齐腰高矮,内里用薄板分了四层,每一层都叠了好几只盘子。
但是面前这火锅里的汤呢?
在他想来这火锅嘛,还是在自家吃最舒畅安闲,要不是免费试吃,谁情愿费钱到内里来吃呢?
“亏你想得出来。”赵巡检笑着摇了点头,对张远真有种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受。
“你跟他说甚么了?”赵巡检猎奇的对张远说道。
火锅在这个年代早已不是甚么新奇物事,即便是布衣百姓之家也多有自备,但端庄八百开火锅店的,赵巡检还真没见过。
在赵巡检的批示下,那些懒懒惰散的弓手勉强将人群排成了步队,可围在店里的人却说死也不出去。
以是张远对赵巡检还是蛮有好感的,因为从他身上能看到很激烈的公理感,就说明天这事儿吧,实在并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但他还是来了。
“这,这又是甚么东西?”赵巡检指着小伴计推着的木制架子,迷惑的对张远问道。
“就你小子话多!”赵巡检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端起茶杯灌了一口茶。
张远嘿嘿一笑:“等会儿你就晓得了。”
“没错,就是你!”张远在南瘦子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南瘦子愁眉苦脸的应了,好轻易才从人群中挤下楼,可到了楼下又寸步难行。
“不过是火锅罢了,还能吃出花儿来不成?”赵巡检淡然说道。
“这个嘛,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必须得吃过以后才气明白。”张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做啊!这哪一锅端出去,不是真金白银?小弟我可没得失心疯,不心疼银子!”
就在赵巡检担忧挤出性命的时候,店里没坐位的那些人,却一窝蜂的开端向内里挤。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钱多了,烧得慌?”赵巡检想到此节,不由皱眉对张远问道。
他这么一说,赵巡检的猎奇心公然被勾了起来,眼巴巴的等着,幸亏很快就有伴计送来了锅子。
阿谁小伴计很快又去而复返,不过此次他出去的时候,更让赵巡检瞪大了双眼。
乍一看上去,红油滚滚,浮浮沉沉的另有些认不出来的东西,闻起来呢?鲜香中带着奇特的辛辣之气,让人不由垂涎欲滴,食指大动。
可这不费钱白给别人吃火锅,不即是把银子往水里扔吗?
雇来的五六个大小伴计,淹没在人群中,连转个身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