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公以后呢?”
申时行谢政,荐志皋及张位自代,又举沈一贯,朱赓,林延潮可用。
林延潮上前一步道:“皇贵妃的三位家人就在殿下安然无恙,请皇贵妃无妨站到殿前一看。”
林延潮点点头道:“很好,你跳过礼部直升吏部,足见你简在帝心。不过我已去官,这些朝堂上的事,今后不必再禀我了。”
……建言烧毁及矿税诖误诸臣酌量起用,榷税改成国税,并新增织造烧造等项,悉皆停止。各衙门见监人犯俱送法司查审,应开释者开释……
林延潮话说得虽是陡峭,但话说得掷地有声,一股决然不成摆荡之气,令郑贵妃不敢忽视。
林浅浅抿嘴一笑,然后道:“还说是宰相呢?当年你知归德三年,为朝廷勤勤奋恳的办差,起码落了个万民伞,林公堤。可为宰相五年,本日甚么都散去了,还落了很多抱怨,越想越亏,我如何不巴不得你走呢?”
对方看车内粗陋的车饰,车浑家不过四十岁的长须中年男人,边幅平平无奇,那里似权倾天下的当朝宰相。
说完林延潮向四人慎重一揖,四人亦是还之。
Ps2:最后一章写了太久了,实在抱愧。最先人物史传参考了书友孔璋不写檄文,以及明史数篇,大师拼集着看。
除了王家屏,也有很多人上疏感激新君,但表示当初上疏不过是仗义执言,秉承公心罢了,回朝为官倒是不必了。
林延潮微微一笑道:“了结君王天下事,博得身前身后名。此是臣当年劝张文忠公之言,此言听似好行,却难行也。然张文忠公慨然以天下为己任,虽言不成行,却行之。现在天下皆觉得臣复张文忠公名位,乃效其揽权临下,然臣之意不过让世人明白工于谋国拙于谋身亦可克终。”
但没等太子有出声的机遇,林延潮即高呼:“臣林延潮叩见万岁!”
“林先生,本宫眼下只求你一件事,先帝丧期以后,请你让本宫随福王就藩了此余生如何?”
林延潮道:“陈班主,这是何事?”
对方不由绝望,仍不断念肠对双膝盘坐的林延潮问道:“敢问尊驾但是林相公?”
太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右手被郑贵妃紧紧攥住,两名近侍一左一右挟持在旁。
士子正色道:“听闻有恩旨,免了百官相送,官员们闻讯去他府邸拦驾时,早已是走了。我等都是国子监的门生,岂会骗你不成?”
驾辇终究抵至文华门,太子拾阶登台,林延潮等阁部大臣皆侧立摆布。
卖烤番薯旁的报摊里正挤着很多人,但见穿戴长衫的,穿戴丝绸的,另有穿戴短衫的贩夫走狗之辈。
因而林延潮先让林浅浅及后代移至后车再说。
但见礼部尚书于慎行当众宣读天子遗诏。
这彩虹屁拍得倒是挺舒畅的。
新君闻言暴露打动之色道:“张文忠为,先生不为,这就是你们读书人所言的絜矩之道吧!”
Ps3:本书最后一次Ps,终究完本了,且容我歇一歇,心底话和感到会放在跋文里。
“慢着,”林延潮又道,“如此请,怕是一时请不动,押郑承恩,郑承宪,郑养性三人到此来。”
孙承宗疑道:“当初恩师言新君即位之时,就恩师身退之时,门生当时不知其意,直到本日方才明白。但好轻易才有了本日,恩师真甘心退得?”
林延潮道:“陛下……陛下厚恩,臣铭感五内。然陵谷迁变,高台倾,曲池平,此乃臣想到第一次见张文忠公时所言……”
于慎行,宋应昌等大臣当即上前护住皇太子,王恭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