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取出一书来交给孙承宗道:“此书乃我入阁三年在朝的经历所谈,尽述国度的弊端,如何管理肃除,如何循序渐进都写在内里了。”
二均丈,张居正身后,清丈地步之法几乎拔除,石星任户部尚书时于各省持续推行此法。
杨俊民道:“大宗伯请讲!”
林延潮想到这里,看了库房外本身府邸一眼。
但不与会的京官仍忍不住至与会官员门上走动,此中谈吐多是反对此议的。
天子于皇极门面南而坐,臣子面北而立。至明宪宗后,天子退出廷议后,文官廷议就改作面东或面西的阙左门了。
杨俊民等了一阵,也不见人反对,这才点了兵部左侍郎许孚远。
孙承宗道:“师相,坊间传播恩师欲变法肃除积弊,先是火耗归公,再摊丁入亩,最后官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
并且廷议参与官员进一步获得扩大,增为京师三品以上官员。
本来有几个要发言的官员,顿时游移了下来。
固然石星荣归故里,但宦海上却是以道林延潮性愎自用,不能容人,不能兼听旁议,另有不满之人加了一句‘真很有张文忠公当年的风采’。
萧财主说完安闲坐下,很多官员连连点头,满脸镇静。
“师相……”
陈之龙道:“恩师,此耗羡归公之事一出,林侯官即入众矢之的,不但百官反对他,百姓也是反对他,此乃自取灭亡之道。”
而内阁只余林延潮一人,时称‘独相’。
“但眼下有的县拉了亏空,有的县倒是敷裕,以往处所官员按地裁量,火耗加一加二加三不等,现在朝廷一概绳之,既没法养廉,亦不能免除百姓所遭搜刮,不如以次第裁量。”
“方才大司寇所言,本部不觉得然。管理天下,当尚和去同,执两用中,治人治法视时势而辨,岂可一成稳定。法久弊生,不能稳定,变之在人,人以定法。人治之难,难在乾坤专断。法治之贵,贵在纲领小纪,没法不修。畿甸遐荒,无微不烛。”
宋应昌道:“本部附之。”
但见林延潮好整以暇地安坐于椅上。
林延潮看着帐薄道:“吾入阁为相三年,眼下为一品宰相,年俸不过米十二石,银一百八十五两,皂吏银一百三十两,钞六千。”
至于有账目在手,此法实在非常凌厉,也很获咎人,不过众官员明白眼下并非与林延潮算账之时,如何捂住盖子才是要紧。
启事在于沈一贯的根基盘崩了,浙党的二号人物朱赓已暗中投奔了林延潮。故而导致沈一贯运营已久的浙党一下子崩溃了近半数人。
“也请肩吾兄放心,你的弟子翅膀,仆不会薄待。”
不竭有弟子将朝野高低的言论禀告给林延潮,很多人建议在此议款项上有所松动,减少反对压力。
许孚远是理学大儒,当年曾于新民报上反对过林延潮陪祀荀子之论,同时他也是浙籍,常日与沈一贯虽少了走动,但不至于支撑林延潮,反对沈一贯才是。
没错,除了普通贡献外,如果求人比如官位升迁变更,遭弹劾请人消灾,都要别的用钱摆平。如此想让处所官廉洁何其困难。
五两度援朝平倭之功。
那名寺人悻悻而退,林延潮,沈一贯对视一眼,都是笑了笑。
杨俊民道:“那请大司寇讲!”
顿了顿沈一贯又抚须感慨道:“但若使天下皆善人,则无君无相又如何?”
“这些年来,已经越来越少人如此劝我了,特别是石东明致仕回籍以后。”
林延潮取了一本帐册:“各州县火耗明细在此,台下若哪位不信,固然拿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