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潞王的号召,早已被馋虫勾起的周王、崇王等人也就不再拘礼,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肉,满腮满须的汤水肉汁,再没有半点藩王的形象,吃得非常畅怀,比拟而言,倒是朱由桦吃相非常好些,只是渐渐的咀嚼着。
一阵酬酢过后,东道主潞王开口道:“今早本藩命下人宰了一头肥羊,现在倒是赶得巧儿,顿时就到了吃午食的时候了,我们几位叔侄,都是从北方逃奔过来的,一起上展转流浪,东躲西藏的,也算死里逃生了,本日有缘齐聚一堂,恰好吃个团聚饭,庆贺一下。”
破城以后,朱由桦的便宜老爹福王朱常询因为舍不得藩库内百万两金银的财贿,不听其苦劝,死活不肯出洛阳,等李闯雄师一到,因为身宽体胖,跑得太慢,来不及逃脱,被大顺军残暴的殛毙了。福王世子朱由崧因为体型比老爹“苗条”很多,幸运缒城逃脱,或许是穿越带来的胡蝶效应的启事,他逃窜途中呈现了不测,在怀庆一带逗留时,不幸被闯贼追上,并随之枭首示众了,并没有如本来汗青上普通胜利逃脱魔爪。
对于肯经心办事的部下,朱由桦也不鄙吝一句赞美。
一听到主儿有赢利的点子,田成夺目的小眼睛顿时一亮,忙猎奇的问道:“不知主儿有何聚财之法?”
四百三十余人,光每月的粮饷耗损就靠近一千五百两银子,还不算马匹草料和其他衣物菜蔬等杂费开消,每月没有两三千两银子下去打不住。
到了正堂门口,朱由桦不自发的挺了挺腰,又整了整冠服,这才昂然迈步,拾阶而上,徐行踏入正堂。
崇祯十七年初的这段时候里,福王、潞王、周王和崇王等藩王凡是从北方流落到了江北淮安的,都被淮扬巡抚路振飞同一安设在了府城东察院内出亡。
此时,潞王、周王和崇王等人都坐在堂内椅子上长叹短叹的聊着事儿,见朱由桦进得堂来,纷繁上前酬酢。
周王,崇王等见有肥羊吃,嘴角都不自发的眨巴了一下,不过随即就借着话题粉饰住了。
潞王一声传膳,一旁的丫环火者们就按序将各种菜食连续传了上来。
只是百多人马已是郡王府能节制的人数极限了,各个都是颠末精挑细选,重重磨练的,大抵能包管虔诚,朱由桦在崇祯十四年,李闯破城之前始终不敢扩大自已的亲随武卫,人一多,马脚就多,以免暴露马脚让以猜忌着名的崇祯天子起狐疑,弄个还没跑路就先圈禁凤阳高墙的了局,既便如此,那一百六七十名步骑卫士足能够一挡五,且大多可谓死士,剩下的都是用银钱喂饱了的边军悍卒,论虔诚度,无庸置疑。
他们本来都是富甲一方的藩王,地盘金银被赐无数,享尽人间繁华尊荣。自从流浪以后,甚么都没有了,大多变得贫困得志,糊口相称寒酸,勉强能安身立命,一个没有王府地盘财产的亲王,真的是狗屁也不是。
现在已到了王朝末期,天子的国库内帑都穷得差未几能跑老鼠了,崇祯连京营禁兵的军饷都发不出了,哪另有财力帮这些流浪藩王建王府啊,没治他们一个擅离封地之罪就算不错了。
“来来来,吃肉吃肉,都别客气。”
“事情办的不错。”
朱由桦也一一回礼,一举一动间彬彬有礼,尽显王室风采。
等李闯破洛阳后,福王一系的子嗣里终究只要老福王三子德怀郡王朱由桦一人胜利逃脱,崇祯得知福王死难的动静后,哭嚎不已,说:“朕竟不能保全一叔父!”因而罢朝三日,下罪己诏,并从内帑中拿出万两白银作为抚恤金。
崇祯十四年初,李闯雄师准期而至,靠着这些忠厚可靠的保护班底,朱由桦终究胜利逃脱了流贼的魔爪,一起披荆斩棘,击流贼,杀土寇,伏马匪。两年间,四周逃亡,从洛阳一起南奔到江北淮安,带着仆人保护和数万两金银财贿,完成了数千里的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