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一声传膳,一旁的丫环火者们就按序将各种菜食连续传了上来。

等他进了厅堂内,厅内正烧着几个通红的炉火,一股暖和劈面而来。

“事情办的不错。”

田成是他崇祯十二年就藩时从福王府里带来的,之前在王府前院内干些杂活,厥后朱由桦见这田成很机警,就唤到身边做了主子,这田成很会看仆人眼色行事,没过量久,就成了朱由桦的亲信主子,崇祯十五年朱由桦秉承福王爵位后,他也顺带着捞到了一个正六品的承奉官,实际上和挂职王府仪卫正的保护统领张堂功同级。但论实际职位,明眼人都是看的出来的。

“来来来,吃肉吃肉,都别客气。”

跟着潞王的号召,早已被馋虫勾起的周王、崇王等人也就不再拘礼,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肉,满腮满须的汤水肉汁,再没有半点藩王的形象,吃得非常畅怀,比拟而言,倒是朱由桦吃相非常好些,只是渐渐的咀嚼着。

崇祯十七年初的这段时候里,福王、潞王、周王和崇王等藩王凡是从北方流落到了江北淮安的,都被淮扬巡抚路振飞同一安设在了府城东察院内出亡。

一听到主儿有赢利的点子,田成夺目的小眼睛顿时一亮,忙猎奇的问道:“不知主儿有何聚财之法?”

除了爆炒青瓜、小葱豆腐、包菜卷儿,糕点面饼等一些素菜副食装点门面外,主菜就是羊肉和蒸鸡了,桌正中摆着一炉炭火,上面架着一锅滚沸的羊肉汤,香喷喷的正冒着热气。中间另有一只蒸鸡和几壶酒。

难怪那些武将兵头们常日只养个几百亲信仆人,还没弄甚么好的设备,一年光粮饷就上万两下去了,养兵就是个无底洞啊!

出了西北角的临时演武场,朱由桦在承奉田成的引领下,一起穿堂过殿,很快就到了东道主潞王朱常淓房舍正堂外。

“此事临时保密。”朱由桦奥秘一笑,道:“孤让你汇集的草木灰、猪油、食盐、松香和一些西洋香料,你可都弄齐了?”

破城以后,朱由桦的便宜老爹福王朱常询因为舍不得藩库内百万两金银的财贿,不听其苦劝,死活不肯出洛阳,等李闯雄师一到,因为身宽体胖,跑得太慢,来不及逃脱,被大顺军残暴的殛毙了。福王世子朱由崧因为体型比老爹“苗条”很多,幸运缒城逃脱,或许是穿越带来的胡蝶效应的启事,他逃窜途中呈现了不测,在怀庆一带逗留时,不幸被闯贼追上,并随之枭首示众了,并没有如本来汗青上普通胜利逃脱魔爪。

他们本来都是富甲一方的藩王,地盘金银被赐无数,享尽人间繁华尊荣。自从流浪以后,甚么都没有了,大多变得贫困得志,糊口相称寒酸,勉强能安身立命,一个没有王府地盘财产的亲王,真的是狗屁也不是。

四百三十余人,光每月的粮饷耗损就靠近一千五百两银子,还不算马匹草料和其他衣物菜蔬等杂费开消,每月没有两三千两银子下去打不住。

一阵酬酢过后,东道主潞王开口道:“今早本藩命下人宰了一头肥羊,现在倒是赶得巧儿,顿时就到了吃午食的时候了,我们几位叔侄,都是从北方逃奔过来的,一起上展转流浪,东躲西藏的,也算死里逃生了,本日有缘齐聚一堂,恰好吃个团聚饭,庆贺一下。”

现在已到了王朝末期,天子的国库内帑都穷得差未几能跑老鼠了,崇祯连京营禁兵的军饷都发不出了,哪另有财力帮这些流浪藩王建王府啊,没治他们一个擅离封地之罪就算不错了。

朱由桦也一一回礼,一举一动间彬彬有礼,尽显王室风采。

崇祯十五年玄月,恩诏当时落脚在徐州府的堂弟朱由桦秉承福王爵位,并亲身命亲信寺人将万两银子的抚恤送到了朱由桦手中,固然真正到手的只要几千两银子,朱由桦还是非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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