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士卒就算了,”他闻言做漂亮状一摆手,又指向童式,“但童式立下颇多军功,不就杀几个贱民罢了。还望殿下将他还于下官,让他今后疆场戴罪建功。”
石霖目露寒光,正要叮咛亲兵连列队,便见杨廷麟扒开世人,端立门路正中,俾睨劈面扑来的张安部下,沉声道:“混账!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哈哈,”朱琳渼怒极而笑,“你怕寒了你部下兵匪的心?我更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你的兵已自取了功赏,那我便为被你部下劫夺的百姓讨个说法。”
“是!”石霖伸出大手将吓至瘫软的童式拖到一旁空位,抽出马队剑,手起剑落。
张安神采一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张了张嘴却只说出句,“总之……你不能杀他。”
“在。”
正说着,一名龙卫军骠马队驰马而来,对石霖私语一番,石霖又顿时小声转述给朱琳渼。
他手指张安,冷声道:“你之所为,与资敌无异!不,更甚于资敌!”
他寂然望向身边官员们,大声道:“望诸位与本王共勉!”
张安如停顿的鱼普通来回扭解缆体,嘴里不住痛骂:“朱琳渼!你仗势欺人!你***!”
“是!”石霖还礼,回身点了几个亲兵就要去绑人。
“有军功便能随便杀人?”朱琳渼逼前一步,瞪着张安眼睛道,“我平复江西六州,毙敌数万,依军功是不是杀了你也能够?”
“怎能如此?我还不止如此!”朱琳渼斜睨张安道,“你说你不晓得部下劫夺,但我刚杀了下菱村的乱兵你立即便晓得了?
张安的几名侍卫见状立即冲了上来,欲把童式抢归去。但他们刚上前几步,就见朱琳渼亲兵数十支火铳指着他们的脑袋,顿时便不敢再乱动了。
朱琳渼毫不睬会那些官员的劝止,让石霖将张安的嘴堵了,绑在道旁的树上,就用马鞭抽了起来。
他忙向杨廷麟投去乞助的眼神,另一边又抵赖道:“我的确不晓得部下劫夺之事。但我部在赣南与贼兵苦战十余次,立下军功无数,直到现在朝廷的赏银也没发下一两来。莫说饷银,便是近两月的军饷都未见分毫,将士们也是被朝廷寒了心,这才去自取功赏罢了。”
“殿下息怒,”万元吉见事情闹得这么大,忙走到朱琳渼近前,赔笑道,“军情告急,士卒就近于官方取些粮草也是常有之事。当年的北疆边军,至迩来的江北四镇,遇粮饷不济不也都这么过来的吗?待战事安定,再赔偿那些村寨便是。”
“石霖!”
张安本来是赣南地区的一名流寇,后为杨廷麟所招安,是以他对杀几个浅显百姓毫不在乎。且他的部下比明军官兵战役力强很多,仗着本身是杨部堂麾下最有战役力的军队,更是一贯没法无天。
“把童式人头挂鄙人菱村示众。”朱琳渼对石霖道,“没我的号令不准摘下。”
“你!”张安双眼圆瞪,高喊道,“陈州王,你怎能如此?!”
朱琳渼扫了眼倒在一旁的童式,“对证已毕,砍了。”
石霖带了几人趁机快步上前将张安围住。那张安虽很有些拳脚工夫,但在石霖等人谙练的共同之下,几个照面便被扑倒在地,手脚被敏捷绑了起来。
“张安治军不严,乃至部下掠民行凶。”他对石霖一挥手,“去把他给我绑了,鞭五十!”
万元吉、赵印选等人从速上来劝止,那张安更是回身欲逃。但这些人那里比得上龙卫军亲兵连行动利索?
只听一声哀鸣,童式的人头骨碌碌滚至路旁,鲜血喷得到处都是。
张安虎帐间隔此处仅四里摆布,半晌以后,张安亲信竟带了大队亲兵纵马而至,高呼:“休伤我家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