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力役道:“晓得,晓得!”
很快,那名力役把茶泡好,端了上来。茶并非甚么好茶,马坤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道:“你们里长呢?”
马坤是衙役的首级,也就是这三班衙役的总头,现在却被人小当作马快,如何不让他泄气。不过,像王屋如许的穷乡僻壤,平常也就见见步快,马快都可贵一见,更别说他这个衙役首级了。他抽了那名力役一顿,憋在心中的火也消得差未几了,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里长房有帮手衙役访拿罪犯的任务,以是在里长房当差的力役,平常打交道最多的便是衙役,是以对衙役的腰牌甚是清楚,一眼便能认出。
本来,本年马坤要亲身带班去催皇粮的,毕竟全县一趟走下来,他分个千儿八百两不成题目。但是出了一起钱子俊负伤的事,他一时脱不开身。并且步快班头起了贰心,撇开他去追求县丞的门路,拿下本年催皇粮的差事。这类不忠不义的家伙,没有他的提携能当上步快班头?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要清算,不然还如何带领三班衙役,只是现在还没有机遇。
而他所看到的腰牌,明白无误就是衙役用的腰牌,只是比平常见的腰牌用料要好上很多,技术也精美很多。
马坤想了想。此次他是打着查案的幌子陪李飞白出来的,要查案时候就不成能少,太快与李飞白相见会让李飞白思疑,得在这里消磨些时候,便点了点头。
阿谁力役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盖着的草帽已被鞭子卷去,鞭鞘还在他额头舔了一下,火辣辣的疼。他如被人踩住尾巴的猫,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拉长嗓子叫道:“反了你了,连差爷也敢打,不怕掉脑袋吗?”
马坤大吃一惊,叫道:“甚么?”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激的手里茶水在杯中闲逛,一些茶溅落到他的手背上。马坤被茶水一烫,松开手,杯摔落在地上打得稀烂。
那茶的味道实在不如何好,可马坤赶了一早上的路,确切有些渴了,便又喝了一口,道:“去哪个村庄催皇粮了?”
马坤道:“那你说说我是谁?”
那名力役道:“去下盘村催皇粮了!”
马坤骂道:“你算甚么狗东西,也敢口称差爷!”他右手连动,又是几鞭子下去,抽得那名力役脸颊上呈现几条血道。阿谁力役的确不敢信赖本身的眼睛,辣痛之下完整丧失明智,张牙舞爪的就往上扑,想要抱住马坤扭打。
那名力役心道:“我一棍砸实,也不知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此人不会失心疯,来这里找死的吧!”一想到死,那名力役俄然心虚,面前此人既不是悍贼亦不是杀人犯,他打死了人不得偿命啊!他部下的力道不由减了很多,水火棍的去势也就慢了很多。他再看马坤,便看到马坤撩开下襟后,暴露腰间吊挂的腰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