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坦言说道:“实在是讹传罢了,你我了解多年,还不知我有几两墨水?棋艺我只是略知一二,那里有本领用棋子布局万岁二字。是皇上体恤我们这些老臣,多加照顾罢了。”
“栾凤佳耦死了啊……”谢再兴缓缓点头,说道:“不可,我现在不能投降。我手上十万吴军,一定会输给你。”
李文忠面有难过之色,“这事常遇春生前奉告我的,他很恋慕这个园子,说等北伐返来,必然要来观棋阁长叹痛饮。可惜我们这些武将,他最年青,也走的最早,天妒英才啊。”
李文忠说道:“你那晚喝多了,如何刺死他们的都不记得了?你还捉走了交代兵权的李梦庚,斩了他的首级给张士诚当投名状。亲手做下的恶事,转眼就不承认了?”
徐达说道:“十年畴昔,谢再兴案一向是我的忌讳,不敢提半个字。但是此案一天不查清楚,我女儿就一天不会停手。恰是以案,我女儿几次遇险,遭受各种刺杀,我一向忧心不已。”
李文忠说道:“能够是为了逢迎张士诚吧,想表白态度引得吴王的信赖吧。再说了,是亲外甥又如何?谢再兴叛变后半年,主公的亲侄儿、你的连襟白文正因谋反被圈禁在桐城。”
战书一事是卷宗里没有提及的,徐达问道:“你是主公的亲外甥,他明知你不会投降,为何徒劳在战书里劝降?”
提到常遇春,徐达面上也是一片黯然,只是他本日约曹国公来别院小聚,并不是为了话旧情,李文忠也心知肚明,说道:“你是否还记得,上一次我们两人伶仃聚在一起喝酒到烂醉是甚么时候?”
李文忠瞥见徐达的神采,豁然了笑了笑,“我忍了十年,说出来舒畅多了,也只要对你才敢讲实话。因为我信赖徐兄的品德,绝对不会说出去。”
李文忠是朱元璋的亲外甥,不过当时也是收为养子,叫做白文忠,连毛骧之前都叫做朱骧,洪武帝即位后,为了明白宗室的名册,将养子都改成了本来的姓名。
提起这对惨死的伉俪,李文忠不由动了肝火,“你亲手杀了他们,另有脸问我?”
李文忠叹道:“这是你我喝的最痛快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至正二十三年,你岳父谢再兴谋反,我率兵讨伐反贼,谢再兴节节败退,骸骨无存。我压服谢家老四老五投降,他们开门缴械投降,我却没能劝止皇上饶他们一命……你我今后就冷淡了。”
谢再兴案是龙之逆鳞,李文忠这个外甥也不敢碰。李景隆是长辈,都晓得他喜好凑热烈,即便出了漏子,他认个错,撒撒娇就没事了。但是这个儿子实在太不争气,没有体味到老爹的意义,一心游山玩水,毫无建立。
提到白文正,李文忠眼里有一丝怠倦,“谢再兴谋反另有证据,白文正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当时连我自危,怕被猜忌,要求主公给我改回李姓,不再跟着主公姓朱。徐兄,常遇春归天后,我深感本身在朽迈,斗志也不如之前丁壮时,若不是北元未平,边关一向不承平,肩上任务严峻,我就早就告老去乡间隐居了,”
徐达沉默半晌,说道:“实在错不在你,是我心结难开。”
“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我栓也栓不住,此次失落也是源自于此。为人父母,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既然她执念在心,我只能冒着龙颜大怒的伤害,查清旧案,解开她的执念,但愿她今后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莫要再冒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