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不测的话,一个月后,朱棣做的流油咸鸭蛋和徐妙仪腌的京彩就熟透了。
两人分开草屋不久,一行人风尘仆仆的骑马到了这个半山腰的院落,半人高的篱笆院墙上爬满了豆角瓜菜等,后院砌了一个鸡窝,一只母鸡方才下了一颗蛋,感遭到了这群陌生人的凝睇,母鸡护着温热的鸡蛋,尾部的羽毛竖起,收回咕咕的警告声。
徐妙仪头上的花冠在沉水时已经被水冲走了,湿漉漉的乌发贴在脸颊上,眼眸比月光还敞亮,她利落的大笑,下颌轻扬,就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可湿透的白袍下,是妙曼成熟的躯体。
月光倾泻而下,温和了人的双眼,不管看甚么都罩着一层崇高的微光,连河岸的柳树和鹅卵石上的苔藓都沾着仙气似的,都是能够入画的风景。就更别提水中的美人了,她就像精灵似的飘在水上,一阵清风拂过,仿佛下一刻她就能乘风奔月而去。
“嘎嘎!”
左手蓦地被一小我抓住,朱棣大喜,奋力的拉过徐妙仪踩水往上游动,嘴唇顷刻被一柔嫩的物事堵住了。
徐妙仪搂着他坚固的腰身,缓缓往上摸去,手掌感受着他背脊每一处的肌骨另有凹凸不平的肌肤。
恰是徐妙仪,她水性极好,仰躺在河水中,只需稍稍动脱手脚,便能一向浮在水面上不淹没,广大的月白长袍被河水鼓胀开来,跟着她手脚的轻动,白袍伸展,伸展,她就像一只长着翅膀的鱼儿,在水中翱翔。
傍晚时,两人封上两个挤满了鸭蛋的坛子,将来用来佐餐的小菜就做好了,他们重新到脚都是泥巴和汗水,干脆乘着夜色跳进河水里洗去灰尘。
说道小笼包子时,纪纲口水众多成灾,从嘴角溢出来,滴成一条晶莹的直线。
锋利的鹅叫声突破了夜间的喧闹,随即两只明白鹅从山路半跑半飞而来,扑通入水,逃命似的往河中间游去!
徐妙仪看着天,夜空星亮如洗,她朱唇微张,双目安静而怅惘……
纪纲难堪的说道:“这个……我们也不知,殿下不喜我们盯梢,我的腿还被捕兽夹伤过呢。再说这穷乡僻壤几近与世隔断,顶多来几个走街串巷的挑担货郎,民风浑厚,偷鸡摸狗算是大事了,殿下在这里很安然,我们也就没时候跟着。”
看来徐大蜜斯不会劝燕王的――她比燕王还抠门!马三保苦着脸说道:“那东西是活物,不好带的。”
朱棣声音有些沙哑,“你骗我下河,就是为了看我伤疤?”
两人在水底相拥,亲吻,一双年青柔韧的躯体像水草一样交缠着,扭动着,难舍难分,一向到了憋气的极限时,他们才一起浮出了水面,大口喘气。
马三保骑马扬鞭而来,摈除着这两只明白鹅,“你们这些牲口!敢咬我,让你瞧瞧本公公的短长!”
话音刚落,劈面两个白影呼扇着翅膀而来,苗条的脖子仿佛扭动的蛇躯,马三保吓得从速往回跑,那白影颀长的双腿加上翅膀如虎添翼,敏捷追上了马三保,仰脖狠狠一啄!
朱棣叫道:“麦子烤好了,快过来吧。”
水中的美人笑道:“我还没游够呢,去水底摸条鱼再上来。”
齐腰的长发散开,跟着一圈圈波纹的律动,像河里的水草般舞动着,头上戴着柳枝编成的花冠,冠上别着几朵淡黄色的睡莲,这花冠是朱棣的“佳构”,但现在他很妒忌这个亲手制作的礼品:花冠能够等闲吻着她的额头,但他不能。
朱棣拍着两个大缸,“这是刚腌的咸鸭蛋和京彩,我和徐大蜜斯亲手做的,连缸一起抬走,谨慎别磕坏了……”
“燕王?真的是殿下!”马三保大哭跪地,膝行到朱棣身边,鹅卵石膈得膝盖生疼,他浑然不觉疼痛,抱着朱棣的大腿嚎啕不止,“我的殿下啊!刻苦遭罪的日子终究熬到到头了,奴婢受命接您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