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意背挺得笔挺:“历城是北方军事要地。前可直击北魏,南可援助济北、东平二郡。臣建议将青州州府,移居历城,二镇归并兼守,加强历城屯军。”
皇后这会儿却听不出她语中的情感,反倒颇感欣喜:“你今后也会成为皇后。这些朝堂政事,得替雍儿分担。你既然理顺了这里边儿的干系,那你对此事有何观点?”
不过……这件事的结局,却出人料想。终究皇上力排众议,准了李意的折子,但还是没有让他掌兵。反而把他调回了金陵,仍旧给的文职。
“起来发言。”皇上赐他李意平身。
中护军将军冷目圆睁:“如果北魏绕开历城,由济北出境如何办?当时魏军北上,历城将腹背受敌。”
“末将觉得不成。”中护军将军是个粗暴的中年男人,一马抢先的从坐席上站起来:“青冀二州太首要。如何能将州府设在第一线上?一旦历城失守。全部青、冀二州都将堕入险境。结果不堪假想。”
皇后略一思考,道:“臣妾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听取多方建议也不错。方才永宁县君与我说了一番话,倒很有设法。我想皇上不如听听永宁之言,再做决计。”
皇后说:“你所指恰当时候,就是上月那青州都督,刚被左迁贬职?”
霍南君道:“既然身在霍家,老是要会的。”
“不过甚么?”皇后问。
天子这才微微抬眼:“传。”
霍南君只能转了话锋:“不过还是得由皇上定夺。”
皇上坐观虎斗。中间的李道,见儿子与群臣对垒,仍稳声不言。这李道真是沉得住气。难怪厥后父亲和伯父对他的评价是,刚戾忍卼,能成大事。
霍南君点点头:“我想,这李意是想通过这道折子获得皇上的承认,借此把握青州兵权。”
“南君,”皇后在阁房与她私语:“你今儿个老是入迷,但是那里不铛铛?”
“皇上身份高贵,李意哪有资格受皇上点拨?我想是因为他本身有这构思,又摸准了皇上的心机,这才在一个得当的时候上了折子。
李意进入室内。他跪在御前。
霍南君沉默了半晌,在皇后耳边又说了几句。
李意回道:“就是因为北魏多次来犯,才要加强历城兵力。并且历城地居形胜,一旦二镇归并,加强驻军堡垒,将会成为北方的一座铁城。”
皇后思考着:“你也思疑这是皇上的主张?”
文穆皇后眉眼含笑:“你今儿个倒是当真,能听懂多少来?”
现在只是和一个将军在御前争辩政事。霍南君倒也感觉这不算甚么了。
或许是霍南君的视野太较着,李意侧目,竟然向她的方向看来。
但此次,霍南君透过珠帘,当真的刺探他。
文穆皇后与霍南君此前低语的那番话,让她现在改了主张。
想到宿世李家与霍家争锋相对,互为夙敌。几次差点搞死对方。霍南君就感觉头痛得不可。
文穆皇后的一番话,让御书房内堕入惊奇。
都说李意之父沉稳慎重。厥后她才晓得,李道贺怒不形于色,胸有四海之心。李意秉承了其父的城府,却比李道更加张狂霸道。
天子终究还是出声,倒是问向那珠帘后:“皇后有甚么定见?”
他穿着朱衣公服,乌皮履。头上以鹿胎为弁,以犀为簪导者。素革以后挂着以綖织成的鞶囊。
“皇上会的。”霍南君道:“皇上年青时,曾在青州多次与北魏交兵,他比这些驻守金陵的将军们,更体味那边。姑母您想想看,那李意还未弱冠,虽是青州刺史,但没有兵权。如果皇上没故意,如许一个年青下臣的折子,如何会被拿到朝堂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