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清楚只要十八岁,乃至还没有军衔。但现在却与一名将军据理力图。那双夜阑沉墨的眸子里,掩不住的是幼年张狂。
不但魏军顾忌,连金陵城中的宗亲皇室,都感觉他功高震主,想要削他兵权。
皇后说:“你所指恰当时候,就是上月那青州都督,刚被左迁贬职?”
现在只是和一个将军在御前争辩政事。霍南君倒也感觉这不算甚么了。
或许是霍南君的视野太较着,李意侧目,竟然向她的方向看来。
这些都是霍南君现在才气想明白的事:“不过……”
中护军将军冷目圆睁:“如果北魏绕开历城,由济北出境如何办?当时魏军北上,历城将腹背受敌。”
“青州北有黄河、济河,又多池沼。不是北魏要打击的处所,每次掳掠必经历城。反观青州州府东阳,地处腹内,重兵驻守在那边,对北魏边疆反倒毫无威慑。”
面前的这小我,逐步与霍南君影象里,阿谁戎装战甲、野心勃勃的异姓藩王堆叠。
霍南君道:“既然身在霍家,老是要会的。”
李意进入室内。他跪在御前。
都说李意之父沉稳慎重。厥后她才晓得,李道贺怒不形于色,胸有四海之心。李意秉承了其父的城府,却比李道更加张狂霸道。
内里的争议愈演愈烈,各番大臣锋芒直指李意。
直到她大婚那年,新帝即位,李意自请去了北边领兵。才让她松了口气。
皇后略一思考,道:“臣妾觉得此事,兹事体大。听取多方建议也不错。方才永宁县君与我说了一番话,倒很有设法。我想皇上不如听听永宁之言,再做决计。”
他双眸如剪墨,额前发鬓淋了雨,但涓滴没有袒护那英挺俊容。
李意回道:“就是因为北魏多次来犯,才要加强历城兵力。并且历城地居形胜,一旦二镇归并,加强驻军堡垒,将会成为北方的一座铁城。”
“是。”李意背挺得笔挺:“历城是北方军事要地。前可直击北魏,南可援助济北、东平二郡。臣建议将青州州府,移居历城,二镇归并兼守,加强历城屯军。”
霍南君点点头:“我想,这李意是想通过这道折子获得皇上的承认,借此把握青州兵权。”
“皇上会的。”霍南君道:“皇上年青时,曾在青州多次与北魏交兵,他比这些驻守金陵的将军们,更体味那边。姑母您想想看,那李意还未弱冠,虽是青州刺史,但没有兵权。如果皇上没故意,如许一个年青下臣的折子,如何会被拿到朝堂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