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没有把他给撵出去!这一世,他仍旧成了太子侍臣,会成为她的政敌。
晚晴翻看一番,道:“县君,这是用于描金、和金镶玉作底衬的次玉,不值钱。想来是家里给的安然符。有很多宫人会在入宫时,带一两件贴身之物,当个思家念想。”
只见檀香在褐釉博山炉上袅袅缠绵。
李意嘲笑一声,直上御殿,毫无顾忌的将长剑架在杨子雍那纤细的脖子上。
那十八九岁的男人,英挺剑眉。储藏着锋利的黑眸,很好的粉饰在睫毛下。
但霍南君何时怕过那血腥呢。
……
霍南君手上一抖,李意!
李意提着长剑往御座上走,新奇的血滴顺着他的剑尖“啪嗒啪嗒”打在脚下,划出猩红的轨迹。
霍南君这才恍然醒过神来,她摸着额头。如何会俄然想到李意?想到那热诚的朝堂?
霍南君这才将着夜色,悄无声气地回了揽月堂。
剑指真龙的藩王,痛哭流涕的天子在这一刻构成光鲜对比。气得她差点咬断后牙。
霍南君收起玉坠子,再次看了看余氏的尸身。认识到今后那位顺帝身边最为失势的大女官,是真的这么仓促的就没了。心境也非常庞大。
霍南君如遭惊雷。这几天她过于存眷余氏的事,她竟然把李意这厮给忘了!前次她让姑母对李意作为太子侍臣的事,有了些踌躇。但她忘了再去趁热打铁,
她靠在床头,恍忽想起宿世的奉天大殿上。
想到这里,霍南君就更顾忌了。
但这李意多年来一向呆在北疆,他又如何能清楚宫闱女眷的事呢?除非在他来金陵之前,便已深切体味过这金陵城里的权势干系。
次日,霍南君坐在凉亭里,手中把玩着玉坠子。
晚晴用指甲挑掉上面的泥,再用帕仔细心擦了几次,方包着玉坠递给霍南君。
杨子雍问:“南君,这位是左卫李将军之子李意。刚被父皇封为太子中庶子。你熟谙?”
李意很奇特,他与这位永宁县君,就只在那日御书房里见过一次。为何两次都是一脸防备的眼神?
李意的视野落在那御座后的珠帘内。
晚晴心生爱护,这个小女孩真是更加沉稳得可骇。
众臣之上,李意也没有称她为娘娘,而是不觉得意的直呼“你”。
杨子雍吓得顿时便坐到了地上,满殿臣子惊骇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