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朝的事,他不能与女儿言明。
皇后极少有刻薄之举,这既是皇后的漂亮,也是气度。以是即便她故意难堪谁,在明面上也不会让人挑出刺来。
“纵是嫁了太子殿下,女儿也受父母哺育之恩。容女儿向父母大人里手礼。”刘怀柔捧茶跪道。
“皇后娘娘接连几次派人来送些燕窝羹汤,锦缎金饰之类。传闻黄门侍郎家的那位,也一模一样。问安时,也只跟我们聊了些家常,但每次话也未几。问了几次父亲喜好读甚么书,家里种了哪些花。除别的,也就没甚么了。”
“入了宫,嫁了皇家,便要时候守着端方。可不要再跟着性子来。”再多的话也只化作一句父母的叮嘱。
思及于此,父女二人相顾盈泪满眶。
那其间的等候和忐忑是何种滋味。刘书易能感遭到女儿的委曲。
这跟那些后宅的事都没有多大干系。刘书易很清楚。
哪一个女子不对本身的婚姻抱有等候和胡想?没想到这才刚入宫,就将一腔热忱撕了个破裂,也是让她始料未及。
皇后能够一视同仁,但这份公允,在某些时候,恰好就不是公允。如何转换,只在她一念之间。
新婚入宫三日,礼数场面全面,但情面上却仿佛受了萧瑟。
虽说她家也不是多么显赫的大师族,但好歹也是三品尚书府内的闺秀蜜斯。家教虽峻厉,但也没让她吃过甚么苦。
刘怀柔说着,泪花已泛上眼眶。
但刘书易已从女儿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内容。
“女儿记得了。”刘怀柔又道:“不过父亲,此前就听闻太子殿下,仿佛很倾慕于那位永宁县君,这几日也以与她议政为由,连东宫都没有返来。我又不慎获咎过她,若她记在了心上,皇后娘娘和太子那边……女儿实在担忧。”
“父亲为官清正,女儿一向引觉得傲。父亲何曾让我受委曲?”
刘怀柔一进院,便“扑通”一声跪下:“父亲,母亲……”
刘书易道:“总之你记得,在宫里慎重行事,凡事莫要强出头。我与你母亲,不求你成为那枝头凤凰,只愿你安稳平生就好。”
“宫里甚么都不缺,就是想家得短长。”刘怀柔抿了抿唇,有些黯然的道:“太子倒是遣人送了几次东西。只是……太子本人连院门都还没进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