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运足功劲,才没在顿时昏晕畴昔,但一到店前,再也支撑不住,翻身落在雪地。两名店小二奔出来扶了他出来。
顾烟更是奇特:“这脚夫不但力大,并且轻功更是了得。”他晓得此中必有蹊跷:“这脚夫似在追踪那车夫,看来有甚么凶杀寻仇之事。”当下提著马鞭,不疾不徐地遥遥的跟在大车以后,要待看个究竟。
补锅匠靠近一看,见刀柄上用金丝银丝镶著一钩眉毛月之形,说道:“老爷的刀好,那不消比了。”
俄然之间,骡子左足踏进了一个浮泛,顿时向前一蹶。那车夫身子前倾,顺手一提,骡子借力提足,持续前奔。
顾烟悄悄惊奇:“那车夫这一倾一提,好俊的技艺,好强的体力,看来是位风尘奇士,如何去做了赶大车的?”
顾烟大喝:“你不杀他,就是杀我!”南蜜斯吃了一惊,身子一颤,宝刀脱手掉下。这刀砍金断玉,刃口恰好对准蒋调侯的脑袋。只听得南蜜斯与蒋调侯同声大呼,一个昏倒,跌在顾烟身上,另一个的脑袋已被宝刀劈开。
那“调侯兄”道:“仁通兄,这柄刀确也称得上个‘宝’字了,想不到贩夫走狗之徒,竟然身怀这等利器。”南仁通道:“利则利矣,宝则一定。”“调侯兄”道:“我兄此言差矣!你瞧此刀削铁如泥,世上那边更有胜于此刀的呢?”南仁通道:“吾兄未免少见多怪,就……”还待再说下去,南蜜斯俄然插口道:“爹,你喝很多啦,快吃了饭去睡吧。”
说话之间,大门推开,飘进一片风雪,跟著走进一名官员来。此人黄皮精瘦,远没先前那官儿的气度实足。他大声笑道:“人生那边不相逢,又与仁通兄在这里撞见,真是巧之极矣!”说著抢上来与那姓南的官儿南仁通施礼厮见。
顾烟道;“你走开!”心想:“你如何拉得起我?”这时他两腿已难以行动,当下抬起上身,伸右手握住马镫,手臂微一运劲,身子倒翻上了马背,说道:“拿了那柄刀!”南蜜斯失魂落魄般拾了宝刀。顾烟伸左手在她腰间悄悄一带,将她提上了马背。两人并骑,渐渐回到小客店中。
在河北沧州道上。时近岁晚,道上行人希少,顾烟骑著一匹高头长腿的黄马,控辔北行。
那店伴一叠连声地“大人、蜜斯”,送饭送酒,极是殷勤。顾烟听他叫唤酒菜之时,中气充分,不觉留意,一瞧他身形步法,却不是会家子是甚么?又见他两边太阳穴微微凸出,竟然内功有颇学习诣,不由得更是奇特,心道:“这批人必有严峻图谋,摆布闲著,就瞧瞧热烈,且看他们干的是功德还是歹事。不知跟这官儿有干系没有?”
那美妇伸衣袖抹了抹眼泪,俄然在女孩脸上深深一吻,眼圈一红,又要流出泪来,终究强行忍住,霍地站起,把女孩交还给了顾烟。那女孩大呼:“妈妈,妈妈,抱抱兰兰。”那美妇背向著她,宛似僵了普通,始终不转过身来。
行了七八里路,天气黑将下来,来到一个小小阛阓。顾烟见大车停在一家客店前面,因而进店借宿。客店甚小,集上就此一家。众客商都挤在厅上烤火喝白乾,车夫、脚夫、补锅匠都在其内。
南仁通气得脸也白了,霍地站起,大踏步走向房中。南蜜斯连叫:“爹爹!”他那边理睬,半晌间捧了一柄三尺来长的弯刀出来。但见刀鞘乌沉沉的,也无异处。他大声道:“喂,补锅儿的,我这里有把刀,跟你的比一下,你输了可得割脑袋。”补锅匠道:“如果老爷输了呢?”南仁通气道:“我也把脑袋割与你。”南蜜斯道:“爹,你喝多啦,跟他们有甚么说的?回房去吧!”南仁通如有所悟,哼了一声,棒著刀回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