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艮一轰油门,越野车颠簸了几下,然后就稳稳地爬坡。归正也看不见路,约莫着爬一段就算了事。
世人服服帖帖地跪着,于艮倒是胆边生毛。粗数之下,怕是有上千人吧,这多大压力!
艾玛,功德无量,胜造一百多级浮图!
这小子有点机警劲儿哈!于艮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乱发。呃,这一手的油……
“该干吗干吗”还是贯彻下去了。统统人都行动起来,救治战友者有之,巡查仇敌补刀者有之,收拢战马兵器者有之。老弱妇孺齐上阵,倒像是见惯了存亡的。
再看跪地的世人,貌似满是这类服饰,男女都分不清楚。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很能够从未剪过,乃至从未洗过。
蓝蓝的天上,木有白云飘,更无一丝雾霾――这尼玛到底产生了甚么事情啊?
艾玛,这是甚么打扮?
小家伙一点也不露怯,扒拉着敌酋的脑袋,脱下来一个巨大的铁盔,铁盔上挂着两条乌黑的长条形毛皮。
到处都是固结的血水,丝丝北风不敢动粗,血腥味浓烈不散。这就是一个修罗场,亡者多肢体不全,实在是惨不忍睹。
于艮蹲下身子,仰起脸来,暴露最驯良可亲的笑容,渐渐地说,当真地比划――小朋友,乃懂了吧?叔叔家里有金鱼……
看小家伙的比划,当时两位带领正在亲热友爱地闲谈――呃,英勇地单挑呢,大战三百余回合――敌酋却被哥轻松适意地收了?
世人整齐不齐地号令,整齐不齐地叩首,脸上都是按捺不住的忧色。
艾玛,止戈唯武,杀生即救生啊!
那位带刀大哥,身形略显薄弱,看上去倒也矗立,应当是这边的首级吧。仿佛受伤不轻,身上血呼啦的。一向拄着长刀矗在那边,沉着地扫视全场。就像关二爷,起码也是个周仓。
“都起来吧!”
小家伙被拍得龇牙咧嘴的,好歹站稳了。还朝于艮奉迎地笑了笑,笑得跟哭似的。能笑出来就算不易。
于艮并不清楚小家伙向带刀大哥说了些甚么,带刀大哥又向世人说了些甚么,“阿布卡赫赫”一词倒是多次闻声――“该干吗干吗”罢了,至于欢畅成如许吗?
“让他们,都起来!该干吗,就干吗去!”
场面立即活了。
唯有小家伙一向站在于艮身边,随时恭候呼唤,聆听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