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似箭,日月如梭,转眼就是一年。这日,桂姐和郎青筹议道:“一晃一年,咱要早日动手啊!”
王点愤怒中夹着要求,道:“夫人息怒,蜜斯相公年幼无知,身材又弱,这磨我来推,这些活儿我抽暇就干了,您固然叮咛就是了。”
玉点固然憨直,也看出桂姐用心险恶,便嘲笑一声,道:“夫人,蜜斯相公纵有天大错误,等邱老爷返来再措置也不晚。我看你也别生愤恚怒了。”
桂姐扭动着身子,让瑞白落坐,便说:“儿啊,为娘这些天身材不爽,又常常思念你爹,一到早晨便觉孤傲。儿啊,从明天起,你每天傍晚到为娘的房中伴随半晌,聊些闲话,免得为娘内心孤单。”
她又对瑞红、瑞白说:“好外甥,你娘也是为了你们好,棒棍底下出孝子,不打不骂难成材!今后谨慎就是了。”说毕,朝王点一瞪眼,以舅老爷的身份怒斥道,“还愣着干啥!快把蜜斯、相公送回房去。”
这一日,桂姐叮咛丫头请瑞白,瑞白闻听不敢怠慢,来到中堂站定,深作一揖问道:“母亲,唤孩儿有何叮咛?”
当晚,瑞白来到上房。桂姐把一盅酒递畴昔,说:“儿啊,这是为娘补养身子的糯米甜酒,你喝下去暖暖身子。”
桂姐问:“依你之见该如何脱手?”
三小我一分开磨屋,郎青低声道:“你如何也不想想,这事传出去,你就不怕别人说长道短,骂你后娘手辣心毒!再说,王点那鬼东西是邱百万的亲信之人,让他晓得更是不得了!”
王点正在前院清算旧物什,闻声哭声,循声找到磨屋。一见这景象,不由得心中一股肝火升起。他忙拉起姐弟二人,从桂姐手中夺过水棒,跪地告饶。
郎青奸笑着教给桂姐战略,桂姐连连点头。她回身叮咛小丫头把瑞红姐弟请到上房来,哭丧着脸赔了不是,倒让姐弟俩摸不清脑筋。
谁知,邱百万离家不几日,桂姐便生着法儿折磨瑞红姐弟俩。闲着牲口不消,让姐弟俩抱着磨棍磨麦子。姐弟俩在磨屋里相对抽泣,好不悲伤。桂姐听不见磨盘声,倒闻声姐弟二入哭声不断,一阵火起,窜进磨屋,劈脸就打,直打得姐弟二人死去活来。
郎青不顾喘气,对桂姐说:“你头前听动静,我把他背到荒郊松林,往树上一吊,就让他命归阴曹。”
“从今今后,你要好都雅待他们,要比亲后代还要亲,叫街坊邻居,院工丫环说不出‘不’字来。今后瞅准机会再动手,谁也不会狐疑是你所为。”
桂姐啐了一口,愤怒忿隧道:“呸!王点,你少来管闲事!老娘我明天是管后代,你也不想想是端谁家的饭碗!”
桂姐一看瑞白口吐白沫昏昏欲睡畴昔,心中大喜,忙转到阁房将郎青叫出来。郎青携来早巳筹办好的官脂、头绳、绣鞋,两人慌乱了一阵。先给瑞白脱下旧衫裤,把裙衣给套身上,又将瑞白一头青丝梳散开,扎上红头绳,胡乱梳理几下,挽成了个髻盘。抓过官粉往脸上扑搽,又用胭脂将腮略略抹过。最后,拿了些裹脚布,狠命缠裹脚,把双绣花鞋撑得鼓鼓胀张。只一刻工关,瑞白便变成了个姣姣少女。
郎青说:“这倒无妨,等我返来,自有奇策。”说罢,就像偷油的老鼠一样,溜了出去。
桂姐一想也是,烦恼地连声说:“都怪我心性太急,我是恨不能他们这窝人都死净才好!”
桂姐狠狠骂道:“小小年纪也忒不像话啦!你爹才走三天,就把丁宁的话儿扔到脑后,这还了得!老娘我是为了你们的爹才严加管束。要不然,我才不操这份闲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