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已经累得差点动不了了,但现在安肃官员不死即逃、或从贼,部下全望着他这个直学士,他连一口水也顾不得喝,当即安排人手清算城中治安,救治受伤百姓,同时派人出城收拢溃军,策动保甲壮丁入军戍守。
大厅里,李格非佳耦横尸地上,两人的血液汇到一起,固结成一片,杨逸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忍多看。
“喏!”
“大人,小的突围时是半夜时分,当时固然没有见到清娘,但她应当还在后院?”
统统叛军都被这队悍烈的铁骑吓得魂飞魄散,阮天行派人层层阻击,都被一冲而过,眼看这队杀神势不成阻,阮天行不顾半数叛军尚未出城,决然让人放火燃烧护城河上的木桥,这才有幸带着几百人向南面逃去。
不消太多的说话,杨逸大喊一声,大刀向叛军阵中的阮天行一指,李一忠当即摘弓在手,缓慢的从背后的箭筒摸出三支箭矢,在飞奔的战顿时长弓一引,嗡嗡嗡!三声连响,三箭连珠飞射而去!
阮天行带军后撤,黄担带着弥勒教的骨干苦苦的支撑着,这些人个个武功不弱,没有了乱军的碍手碍脚,战力反而有所加强。杨逸等人竟然一时难以攻破他们的防地。
战马再次狂飙起来,就在此时,李一忠带着城外收拢的那一百兵士也适时赶到,呼喊着冲进西门,与李铁生他们一汇合,跟着九十八骑身后向叛军狂冲。殛毙再一次上演!
“娘啊……
叛军不堪这类气势重压,懦懦地后退着,阮天行一看军心将溃,当即大喊道:“兄弟们,降者也必死无疑,朝廷不会放过我们的,兄弟们,别信他们,他们底子没有甚么雄师,他们是遣辽使团,只要这百十骑,还是从辽国逃返来的,杀了他们,安肃就是我们的了,杀!”
李府当中,余烟袅袅,保护、下人、叛军的尸身到处可见,乃至有丫环手执菜刀倒在地上,不难设想当时这里是作是决死抵当的,杨逸越往里走,心中越沉重,乃至牙齿咬得太紧,有种浑身颤粟的感受。
嘭嘭嘭!
杨逸将她送到西门,看着她一骑飞奔而去,俄然之间,心中有种浓浓的失落,他有种预感,李湘弦恐怕不会再返来了!
当!当!
“降者既往不咎,执意从贼者斩杀不留!”
面的叛军冲溃,马速也慢了下来。
身后是出剑如风的李湘弦,这一刻她已没甚么敌我之分,她心中只要一个意念:护住杨逸,不能让他遭到一点伤害,谁要将刀枪指向杨逸,谁就是她的仇敌。
“降者既``往不咎,执意从贼者斩杀不留!”
狠恶的撞击声在长街上回荡着,这回杨逸再没有停马的意义,马汉卿紧守在他身边,长刀飞舞,头颅滚滚,这乱军拼杀当中,没有太多的招式可言,拼的就是眼明手快,拼的就是那一往无前的悍烈,
他干脆一勒马头,放声大吼:“大宋集贤院直学士杨逸带领雄师平叛,降者既往不咎,执意从贼者斩杀不留。”
“转!”
黄担抬手向城外一指,只见西门外黄尘滚滚,恰如千军万马杀到,很多叛军闻声了望,一见这景象顿时掉头逃命,黄担焦急的大喊道:“教主,你带人先撤,我来挡住敌军!”
“这个不必杨学士叮咛!”
叛军未战先怯!杨逸一马抢先,毅无反顾的狂突入阵,如钵的铁蹄当头踏下,刹时将两个叛军踏成肉饼,狂飙的战马同时将几个叛军撞飞出去,人撞人,火线倒下一大片。
“教主!教主!”
“李一忠!”
“杀!”
“杀杀杀!”
“杨郎,你不能去,我去,我方才一向戴着面具,未曾泄漏身份,你放心,我必然把你的清娘给救出来!”李湘弦说到最后,眼神庞大的看了杨逸一眼,有果断、有伤感、也有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