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廷玉本来坐在一边,闷声不响,听到庄主问话,腾的站起来,好一条大汉。栾廷玉走上一步,先向庄主意礼,再对三个少庄主抱拳道:“庄上三万男丁,多是农户,不习技艺,不善军阵,如果与朝廷军马阵前放对,只怕祸福难测,依仗盘陀路,也只能对峙一时。不过以栾某一身技艺,拼得性命,也要保护庄主全面。”
老二祝虎道:“虽说庄子里有三万男丁,又有盘陀路为持,但男丁毕竟是农户,当不得朝廷雄师,我家本想在宋金之间的夹缝中求个安闲,既然宋廷不待见我家,不若去投了金国,到德州去乞援兵。”
“嘚,朝廷不仁,休怪我不义。”祝家三兄弟吵作一团。
(本章完)
“是,只是守臣各有驻地,如果我几次提及京东两路,惹朝廷不快。”
“父亲,朝廷雄师,不好对付呀。”老迈祝龙说道,“不若备上厚礼,去河间拜见安抚使,表白我庄的效顺之意。”
高鹭嘲笑一声:“不做负苦衷,不怕鬼拍门。朝廷声望尚在之日,各路大吏相互弹劾,又有甚么奇特了?只怕是官人另有诡计,唯恐在字里行间漏了马脚,才这么忌讳吧。”
傍晚时分,夏每天气尚亮,祝龙祝虎各带着十个仆人,两辆大车,一起出了庄门,两兄弟并行了一段,走出十里地外,祝龙说道:“二弟,哥哥往北,兄弟往西,就此别过吧。”
祝虎道:“大哥别急,我们不如先找个处所住下,明日再分离不迟。这急着出来,晚餐都还没吃呢。”
“山东?官人是想说京东两路吧。”
“大哥,你怕甚么?你是宗子,又是大娘所生,祝家庄就该着是你的。”
“高家,但是世代皇亲。”
“老二,你也备一份厚礼,去德州,就说我等愿奉天会年号,请大王救我。”
“兄弟,不消再说了,就此别过,一起安然。”祝龙冲着二弟拱了拱手,一拉马的缰绳,冲着本身的部下一挥手:“走,趁着天还没黑,抓紧赶路。”
“老迈,老二,你们去了以后,派家人返来送信,为了表白庄子的诚意,你们就留在河间和德州,以取信余朝廷和金人大王。”
祝龙一愣,张口欲说甚么,又把话咽了归去,祝虎却叫道:“爹爹是要孩儿们留下做人质了。”
“高长史说得是。是以此战,名义上虽说是清算收纳逃民的田庄,实际上,牵一发而动满身,德州的金兵必然会动。德州如同一把匕首,顶在北洋的南部,对我们连通山东,大是停滞。”
“甚么胡说,我归恰是个丫环生的,也不妄图这点家业,我是为你不值呀,大哥,老头子宠嬖小娘……”
祝龙祝虎唯唯诺诺,灰溜溜的出门去了。
老三祝彪不平气的说:“大哥说那里话?我们庄子上,尽是盘陀路,陷马坑。别看朝廷兵马多,来一个陷一个,来两个,陷一双。”
祝虎道:“那老三呢,留在家中?”
“那又如何,我不是嫁给了你,还是做小。”
“这可不但仅是个农庄,”呼延庚走到高鹭身后,抱住她,感受着她肥胖而矗立的身材,“祝家庄地点,恰是商河与黄河的交汇处,这个,庄子的北面,是金兵所占的德州。”
见呼延庚不说话,高鹭走到呼延庚面前,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人家都嫁入你呼家门了,说说有甚么要紧。”
“德州的完颜老爷,”师爷一晃扇子,“对庄主以礼相待,三番五主要我祝家庄用天会年号,庄主都对他虚以逶迤。明着用天会年号,公开里用建炎年号。大宋的信使军队,从商河来往,庄主也未留难,这对赵家还不忠心吗?呼延庚竟然发了梦,要来攻打我们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