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百祥站在一个浑身是血,两臂尽断的邕州青壮身前,居高临下的问道:“殿下仁慈,只要你肯说出苏缄的下落,殿下定会饶你一命。”
……
徐百祥倒也不恼,只是对中间的一个李朝士卒拱手道:“有犒军爷,拖死他!”
苏缄是一个传统的文官——
“徐先生过谦了。若非先生,这邕州高城又岂能等闲破开?”
“苏缄呢?”
李阳焕却从怀里取出一物,递给李乾德以后道:“陛下无妨先看看这个。”
以是,固然苏缄还是跟其他的文官们一样喜好唱歌跳舞逛青楼,但是苏缄在邕州的官声倒是不错。
洪真呵了一声,不屑的道:“不过如此!”
“屠城?”
“好!好!咳!”
被问话的青壮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笑的咳了半天以后才停歇下来:“堂堂宋人,给猴子当狗,也不知到底谁才是贱骨头?”
洪真忽的打了个颤抖,继而大怒,猛的抽出腰刀后用力挥向了青壮的脖颈。被喷了一脸血的洪真神采狰狞,怒喝道:“屠城!三日不封刀!”
官家说要永不加赋,苏缄在第一时候就派出了衙役去鼓吹永不加赋诏。官家说要招募百姓开荒,苏缄第一时候就构造了一批无地百姓,不但遵循规定给了他们安家银子,还分外拿本身的一部分俸禄贴给了这些百姓。
但是苏缄对百姓倒还说得畴昔。
“嘿嘿。”
转了几个圈子后,李乾德俄然顿住了脚步,叮咛道:“传朕的旨意,朕要在廉州、钦州设立招贤馆招募英才,凡有功名在身,情愿为朕效力者,不管才气凹凸,都可授官。”
说完以后,李乾德更是镇静得从床榻上起家,踱着圈子道:“特别是遣人扮作僧道,的确就是神来之笔!好!我儿如此出息,倒也不愁我李朝不兴!”
“只是,荆湖南路不比广南、蘷州,向来为宋廷赋税重地,若荆湖南路一失,只怕宋廷雄师冒死反攻,到时反而不美。”
徐百祥心中一凛,考虑一番后才渐渐答道:“邕州城破,宋廷必定震惊,到时不免反攻。依小人之见,如果求稳,倒不若舍了廉、钦二州后挥兵北上,尽取邕州与特磨道全境。”
徐百祥又对着中间一个浑身是伤的青壮问道:“看到了没有?说出苏缄的下落,不然,你便和刚才阿谁贱骨头一样的了局。”
“苏邕州走好!”
“呸!”
李乾德倒是呵呵笑了几声,说道:“单只一个徐百祥,便能有这很多的点子,如果再多几个徐百祥,却又该是个甚么模样?”
但是不错的官声并没能挽救苏缄。熊熊烈火,毕竟吞噬了苏缄,也意味着邕州城最后的抵当已经进入了序幕。
李常杰和洪真对视一眼,打了个哈哈,说道:“先生好战略。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抓到苏缄老贼。”
李常杰笑道:“对了,依先生之见,眼下邕州既破,下一步又该如何?”
李常杰捋须笑道:“殿下说的是。宋人一贯孱羸,前面廉、钦二州便是明证。此次能死守不降,已是大大出乎了料想。”
“宋军?”
……
那青壮紧因为双臂的疼痛而满头盗汗,闻言却只是呸了一声道:“要杀便杀,爷爷如果皱一下眉头,便称不得豪杰!”
“若殿下与太尉不欲求稳,便该趁此良机,上书陛下直取雷州、琼州,先断了宋廷的海路,再挥兵中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广南西路与成都府路、蘷州路、荆湖南路与广南东路,如此,倒也能得宋廷半壁江山。”
李乾德咳嗽了好几声,直到胸腔都模糊发疼以后才渐渐停歇下来,喘着粗气道:“我儿倒是出息了!就该如许儿,就该纵兵屠城,只要将宋人都杀到怕,天然就没人敢再顺从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