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定的话音落下,中间几个兄弟都忍不住凑过来要看看皇城司的腰牌,唯独陈彦平,却悄悄将本已伸到怀里的手又放了归去。
在利乌耶对陈家动手之前,结合陈彦平口中的刘二爷一起,抢先对利乌耶动手,争夺在保住陈家的前提下,先把他三佛齐搅个天翻地覆,尽量保住那些居住在三佛齐的汉人,然后等着大宋的救济。
“刘二爷,能行?”
陈老太爷顿了顿手中的拐杖,叹了一声道:“祖上的经验,你们应当还记得。”
平常,三佛齐的处所官对陈家老太爷毕恭毕敬,乃至恨不得认陈家老太爷当亲爹,现在已经不再每天到陈府来给老太爷存候;
陈彦定点了点头,答道:“不敢欺瞒父亲,孩儿早已在刘二爷的举荐下入了皇城司。”
别说他利乌耶只是戋戋一个三佛齐的土王,就算是当今的大宋官家要来夺了陈家的基业,陈家也不会老诚恳实的引颈待戮。
“这么下去,可不是个别例。”
刘二狗的存在,让那些外洋汉人的腰板子直了很多。
“其一,便是舍了这百年基业,拱手让给利乌耶,我陈家之人也老诚恳实的做那粘板上的鱼肉。”
陈家七子陈彦嗣仗着本身最小最受宠,便先开口说道:“父亲又何必如此担忧?须知今时分歧昔日也。一则,大宋现在国力强大,官家又是个强势的。二则,我陈家好歹也在三佛齐运营百年,须由不得那些土人猖獗。”
以是,陈家能挑选的,也只要第二条路。
陈彦平的话音落下,陈家老太爷跟剩下的陈家六兄弟都堕入了沉默当中。
“的确笨拙!”
所谓的舍了百年基业,拱手让人之类的,那完整就是屁话,陈彦平也就是那么一说,大师也就是那么一听――
陈彦平口中的刘二爷,实在就是当初把高丽跟倭国祸害个够呛,厥后被皇城司支出麾下的刘二狗――
现在,陈彦平就是筹算借着刘二狗在海上的气力干了利乌耶。
现在的刘二狗,就是全部东海以及南洋最大的一股海盗,动辄杀人夺宝乃至敢对一些小国展开劫夺,根基上就没有甚么商船是他刘二狗不敢劫的,名声已经是臭到不能再臭。
陈彦定呵呵笑了一声,从袖子中取出一物,双手呈到陈老太爷面前,说道:“父亲放心,便是凭的这个。”
陈老太爷却道:“不难倒是不难,只是……只是,凭甚么?那刘二爷虽说名声不错,但是他又凭甚么护着我等外洋之民?须知我等未曾向大宋交过一文钱的赋税……”
首要的是跟着利乌耶把孙语堂给剁了以后,全部三佛齐的风向就有点儿不对劲了――
就连刘二狗这个名字,现在也鲜有人再敢敢劈面提起,不管是那些客居在南洋这边的汉人,还是那些南洋小国的官府,谁见了不都得恭恭敬敬的称呼一声刘二爷?
平常,陈家人走在街上只会遭到本地土著恋慕妒忌的目光,那些土人乃至恨不得主动卖身到陈府为奴,现在走到街上,那些土人的目光中却尽是仇恨。
陈老太爷伸手从陈彦定手中取过阿谁牌子普通的东西,只是打量了那么一眼,双只眼睛便忍不住瞪的溜圆,失声叫道:“钦命皇城司活动!?”
“官家强势,却远在大宋。那些土人再如何不济,却近在面前。”
“我陈家固然在三佛齐运营百年,但是朝堂上没有我陈家人安身之地,军中也没有我陈家人安身之地,一不在朝堂,二不在军中,即使那些土人的军队再如何不成器,又岂是我陈家能够力敌的?”
陈家老迈陈彦平眼看着自家老爹发怒,老七被训得跟鹌鹑普通,无法之下只能站了出来,躬身道:“父亲息怒,现在天使已经被利乌耶斩杀,只怕我陈家也难逃利乌耶的毒手。当务之急,还是先想想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