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一看不让苏威旁听,就说道:“老相国临时帐外等待。”苏威只得转成分开大帐,处罗见帐中无人,撩袍跪倒萧珺面前,言道:“处罗对娘娘倾慕已久,愿求娘娘芳心仍旧。”
初春应是满园绿,晚秋只剩菊花黄。
萧珺一看那玉簪,回想当年,言道:“那是当年哀家承诺厚谢六十五匹骆驼,以簪代赏,才留给你的。”
“不会是想让哀家去做使者吧?”
“何人可往?”
萧珺道:“既然告急,哀家代为呈奏。”
到了次日,连夜整军已点齐五万禁军,隋炀帝统帅禁军亲赴雁门关督战。唯有萧皇后独守汾阳宫中,陈朱紫见皇后苦衷重重,便言道:“现在陛下已率兵赶赴雁门,娘娘另有甚么苦衷,在此焦炙?”
苏威道:“传闻自从启民可汗归天,义成公主下嫁了始必可汗,可派人去处义成公主讨情,解雁门之围。”
“臣妾还是代陛下拟一道圣旨,连夜调集兵马吧。”
萧皇后一惊,缓了缓神问道:“哀家与你各为其主,将军举止太失礼了。”
“他死不足辜,若非看在少年故交,朕早已将他千刀万剐。”
“娘娘明鉴。”苏威滑头一笑,萧皇后便知这老头心有主张。苏威道:“现在突厥发兵来犯,娘娘与义成公主友情非浅,压服突厥退兵,只恐非娘娘不成。”
“既然瞒不过将军,将军甚么要求,尽可讲来,统统都好筹议嘛。”
“兵器相见。”苏威低头沮丧,答复有力。
陈朱紫徐行奏道琴前,拨弦起乐,委宛婉转。萧皇后玉腕撑起,手托香腮,凝睇深思,朝廷表里交困之际,可贵有此雅兴,一曲琴音,到让人忘怀很多忧愁,顿感舒缓。陈婤兴随琴起,吟唱道:
“此番必能活捉杨广,万不成让义成公骨干与,误了大事。”
听罢此言,处罗暗想好个有交谊的女子,但见萧皇后言辞情深意切,双眸当中,凝露模糊,面若桃花,又惹得几分顾恤。看着暗恋之人,有要求之音,处罗不免生了怜悯之心。
义成公主本是启民可汗之妻,启民可汗大哥病故,遵循游牧民族旧俗,启民可汗的妃子就要再下嫁可汗的弟弟或儿子,大王子始毕可汗继位,义成公主又还年青,就下嫁了本身的养子始毕可汗。母子通婚也是突厥见怪不怪的风俗。
处罗看了一眼中间的苏威,说道:“臣子不得与闻。”
苏威一看处罗毫不包涵,内心也没了重视,两边突厥侍卫握刀虎视,苏威摇了点头,只得回身拜别。
“哀家和你有甚么承诺?”
苏威言道:“征兵之事,可委任殿前少监李渊,但出使突厥,压服义成公主……
“当年陛下西讨伊吾之时,娘娘出使突厥,曾借得几十头骆驼,恐怕这事……”
“劳烦娘娘千岁。”李渊把急奏交予萧皇后,便回身拜别。
萧珺道:“江山四周,公众造反;塞外突厥,发兵犯境;哀家总感觉这朝廷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祥之感,挥之不去。”
处罗道:“我们草原人,碰到敬爱的女人,从不拐弯抹角。处罗心仪娘娘久矣,两番背主做窃,暗助大隋,就为驳娘娘一诺。”
“王兄之意是…….”
萧皇后点了点头,晓得此行必是龙潭虎穴,但为救杨广,也只能是非去不成。李渊道:“让皇后娘娘亲往,恐怕过分伤害?”
寺人传话,苏威、李渊疾步来至内宫,拜见了皇后,李渊言道:“刚得雁门关急报,贼首郭子和引突厥十五万铁骑绕过古道,将皇上围困两界沟,情势危急,请娘娘懿旨决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