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周姒之遗风,美虞妃之圣则。仰前贤之高才,贵至人之休德。
隋炀帝一手拿着镜子,看着镜中本身,一手摸着本身的脸颊,自语问道:“这么多天子,朕这好头颈,谁当斩之?”
若临深而履薄,心颤栗其如寒。夫居高而必危,虑处满而防溢。
何宠禄之逾分,抚胸怀而未识。虽沐浴于恩光,内惭惶而累息。
琼花池边贺寿宴,只当伉俪终一场。
诚素愿之难写,同遗言于获麟。
萧皇后将这本奏章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本,翻开奏章细读,上面写道:“桂阳盗贼曹武彻,自称湘君,改年号通圣,聚众数万,盘据荆南四郡……”
“述志赋。”萧皇后望着陈朱紫道:“哀家不能看着皇上整日沉湎下去,亡国之兆,日趋逼近,再不悔过,万念俱焚。”言罢,萧皇后便提笔写道:
“唉……”萧皇后一声长叹打断了陈朱紫,摇了点头,沉默少时,才冷静问道:“皇孙杨侗尚在东都,捡个东都的奏章,给哀家念念吧,哀家想孙儿了。”
“现在天下已乱到这般地步,娘娘宁为玉碎,也要压服皇上,不然在江都迟早也要生变。”陈朱紫道。
萧皇后问:“那西京沦陷为何如此之快。”
萧皇后道:“即便尸谏终是死路一条,徒劳无益。”
俄然,“当啷”一声,屈突通抛弃了手中兵器,冷静的翻身上马,面朝东南,膜拜江都方向,痛哭道:“臣力屈兵败,不负陛下,六合神祇,实所鉴察。”
质陋劣而难踪,心恬愉而去惑。乃平生之廉洁,实礼义之所遵。
萧皇后无言以对,只是沉默不语,这才是:
现在的唐王李渊拥立新君,诏告四方,动静不过几日便传到江都。此时正逢隋炀帝杨广又编歌舞,命宫娥演练,得空顾及。
萧皇后道:“这些奏章看的已经有些倦怠,贵报酬哀家念念吧。”
“只是甚么……”萧皇后问。
也不知昏沉了多久,只觉模糊有脚步声入耳,有人悄悄来到御书房。这才引出
晓得德之可尊,明善恶之由己。荡嚣烦之俗虑,乃伏膺于经史。
虽时俗之崇丽,盖吾人之所鄙。愧絺绤之不工,岂丝竹之喧耳。
见皇后心不在焉,萧珺又问:“克日御书房多了很多奏折,不知陛下可曾看过?”
虽生知之不敏,庶积行以成仁。惧达人之盖寡,谓何求而自陈。
萧皇后看着杨广酒后脸上暴露几分疯颠模样,心中不免难受,问道:“陛下何时上朝?”隋炀帝生硬的笑容非常机器,嘴上也板滞不答,反而傻笑,继而打鼾睡去。
陈朱紫赶快安排寺人备好的笔墨,走到龙书案前,萧皇后深思了好久,陈朱紫问:“娘娘想写些甚么,无妨说说?”
俄然听到内里一阵脚步声,只听有人说道:“皇后可在?”这声音恰是隋炀帝杨广,萧皇后与陈朱紫快步走出御书房相迎。
“朕另有十万禁军!”
萧皇后道:“为哀家筹办笔墨。”
西京易帜天已换,东都战乱举步难。
萧皇后固然可惜,但传闻两个弟弟安然,这才内心有些结壮。陈朱紫又道:“奴婢另有一事,自从有了西京失守的传闻,骁果营的将士家眷多在关内,思家心切,皇上再不回师北上,只恐军心要乱了。”
听了这话,萧皇后心中一凉,手中的梳子掉落地上,隋炀帝仿佛发觉,说道:“皇后何必为这些盗贼忧愁,本日朕在成象殿设席,皇后不如陪朕共赏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