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周姒之遗风,美虞妃之圣则。仰前贤之高才,贵至人之休德。
俄然,“当啷”一声,屈突通抛弃了手中兵器,冷静的翻身上马,面朝东南,膜拜江都方向,痛哭道:“臣力屈兵败,不负陛下,六合神祇,实所鉴察。”
思竭节于天衢,才追心而弗逮。实庸薄之多幸,荷隆宠之嘉惠。
琼花池边贺寿宴,只当伉俪终一场。
“陛下不成胡说,另有江东州郡,此时若能亡羊补牢,或许不晚。”
“皇后代朕批阅便是,何必朕再过问。”
陈朱紫退到内里等待,萧皇后坐到龙椅上,掸了掸龙书案上的微微浮尘,顺手拿起一本奏章,展开细读,上面写道:“鄱阳贼首林士弘,聚众十万,自称楚帝,定都豫章,改年号承平,北至九江,南至广州,盘据一方…….”
萧皇后将这本奏章放在一旁,又拿起一本,翻开奏章细读,上面写道:“桂阳盗贼曹武彻,自称湘君,改年号通圣,聚众数万,盘据荆南四郡……”
知恣夸之非道,乃摄生于冲谧。嗟宠辱之易惊,尚有为而抱一。
兵马半生的屈突通呆坐顿时,从未碰到过如此落魄的气象,心中自知,局势已去。相持了好久,两军阵前鸦雀无声。
“好了。”萧皇后一挥手:“换一本奏章。”
“已经二更。”陈朱紫手拿一件披风盖在萧皇后背上,说道:“奴婢见御书房灯光未熄,想必娘娘难眠,便拿了件披风送来。偏巧寺人连夜又送来奏章,便顺道呈了过来。”
孰有念于满足,苟无希于滥名。惟至德之弘深,情不迩于声色。
履谦光而守志,且愿安乎容膝。珠帘玉箔之奇,金屋瑶台之美,
质陋劣而难踪,心恬愉而去惑。乃平生之廉洁,实礼义之所遵。
“传闻尧君素被害,屈突盖投降、屈突通被俘,阴世师战死,幸亏萧珣、萧瑀两位国舅率群臣归降,才免得宫中殛毙。”
陪了隋炀帝少时,萧皇后便回到宫中。陈朱紫见皇后神采凝重,问道:“娘娘为何早早就回宫?”
再看屈突通部下将士,一个个目光茫然,斗志全无,很多人跑到了唐兵队中,屈突通麾下的将士已经走得寥寥无几。
顾微躬之寡昧,思令淑之良难。实不遑于启处,将何情而自安!
西京易帜天已换,东都战乱举步难。
感念旧之余恩,求故剑于宸极。叨不世之殊盼,谬非才而奉职。
萧皇后道:“这些奏章看的已经有些倦怠,贵报酬哀家念念吧。”
“现在天下已乱到这般地步,娘娘宁为玉碎,也要压服皇上,不然在江都迟早也要生变。”陈朱紫道。
萧皇后看着杨广酒后脸上暴露几分疯颠模样,心中不免难受,问道:“陛下何时上朝?”隋炀帝生硬的笑容非常机器,嘴上也板滞不答,反而傻笑,继而打鼾睡去。
综箴诫以训心,观女图而作轨。遵古贤之令范,冀福禄之能绥。
陈朱紫陪着萧皇后去了御书房,点着灯烛。萧皇后打量了一番沉寂多日的御书房,对陈朱紫说道:“让哀家一小我坐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