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要坐实了你嫂嫂泼妇之名?阿弥陀佛,我怎得生出这么一个傻丫头来!”
秀宁却不觉得然道:“母亲这话便差了,方才嫂嫂才说,不爱之物,赠与不喜之人。秀宁正因极爱重嫂嫂,才将这敬爱之物送与嫂嫂呢!”
“嫂嫂,恕秀宁直言。本日你不该赠那贱婢如此贵重的物事。”秀宁一开口,便是一句叫无忧心惊胆战的话。
无忧敛眉:“恰是。皆因夫君离府前,曾着意叮嘱无忧,凡是诸事,一应均以便利谦逊诸位伯叔姑嫂为上。加上无忧暗思三叔直性儿,四叔开朗,均是萧洒之人,办理家务这些小事,只怕他是不在心上的。加上新近府内,又进了好一批新侍,三叔四叔房中无人,只怕是使唤不当,奉侍不周。心下便想着,身边倒另有两个侍女,是自无忧舅公家里陪来的,虽亦属唐国公府新侍,却倒也不算笨拙,故而便命花言先领了去给三叔四叔瞧。若三叔四叔瞧得上便留下。谁知四叔处已有良婢,无忧便命花言前去叨教嫂嫂,得了准事,便将浊音那丫头,划与三叔房里了。”
秀宁在一边,想起这嫂嫂的出身,也不觉红了眼眶。
说着,她一面向前走几步,背对秀宁,眼中已然是一片恨火滔天:
秀宁利落一笑:“无忧,除母亲与我,你是二哥最爱最重之女子,今后我们便以姐妹相称罢!你既已知机,当时候紧急,我便直说了。这嫣紫,既然狼子野心,你不管如何,不该与她有过量的牵涉。如许,难玄门二哥为你担忧。”
窦氏笑道:“瞧你们两个,竟不似姑嫂,直直的似亲生姊妹了。秀宁,你也太不知礼。新嫂相见,岂有白手的事理?”
无忧微考,缓缓点头道:“一定。此女固然看似虚华,然倒是个有主张的。再者,她与昏君暗里相授,那昏君固然无道,但仪容堂堂,又兼之才调**……相较之下,她必放心向昏君。故而,委身于四叔,只怕是一时之计。若无忧没有看错,只怕她盯着的,倒是唐国公府中,更上位之人。”
无忧本知本身母亲与窦夫人属闺中好友,又知本身当年几乎儿落入昏君狼口,恰是窦夫人一力求李渊庇护,更对窦夫人之名敬慕已久。今得窦夫人如此敬爱,当真是便死也无悔,不由泣道:“母亲谬赞,无忧不敢当。”
母亲如此安排,秀宁虽无牢骚,但心中毕竟不安。毕竟本身自幼便已定下那钜鹿郡公之子柴绍,若此番推委,只怕生变。
秀宁皱眉,难以置信:“可……但是她……但是我母亲……”
窦氏不答反问:“你为何要赏她?”
无忧感喟道:“我的好小姑啊!这唐国公府中,最尊之人是谁?”
无忧道:“除,自当是要除。只是一点秀宁,你需得将一事申明与你二哥听。
秀宁,我归宁之日,那畜牲便设下计来,要借我之名,害我父系,诛我夫族,谋我舅氏!
秀宁开朗一笑,道:“母亲不知,秀宁对二嫂但是爱好至极,早就已经备下了呢!只是一向不得空见。罢罢罢,本日托了母亲的福,但是尽了秀宁一番敬爱之心了!红袖,去取了那东西来!”
“你这丫头!如何送了把刀子与你新嫂?就不怕你嫂子哪天与你二哥起了油烟,一气之下拿这刀子与你二哥争斗么?你呀你呀,明知你二哥便是死了,也不肯伤你二嫂一根头发。到时必定任她宰割再不还手。却还奉上如此利器……
可我不!我长孙无忧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