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明知父亲来了,却仍然仍旧。
承乾微微惊诧:“莫非父皇……”他容色微变,有些悲伤,有些激愤。
看着这般使小性儿的大哥,稚奴颇多无法,只得亲身取了食品,送到大哥身边。见他不食,稚奴眼儿一眯,便也跟着一同跪在母后灵位前,先行三叩九拜大礼,又道:“母后在天有灵,稚奴此处有父皇所赐金制通宝(就是纯金打造的开元通宝钱,这类金制钱仅是宫里赏玩,并不畅通于世)一枚,若肯谅解了大哥,准他与稚奴一同入食,那便以字上,若不准,以字下便是。”
门内门外,父子三人,均对着长孙皇后之灵,或有声,或无声,痛哭不止。
主上,依老奴看,那奏疏上字字珠玑,条条在理,可只一点——固然写着太子殿下敬启,却实在不像写与太子殿下瞧的。”
……
正在点灯上香的王德发觉,便将拂尘别在腰后,亲身净手,泡了一碗枸杞子茶,进与太宗,笑道:“主上看得也累了,歇一歇罢!”
但是朕健忘奉告你一件事——你掌中握了多大的权力,肩上同时,便扛了多大的任务。这一点,朕之前没有好好教诲过你,你的那些师父们,也没有好好教诲于你……
“依老奴所见,这于志宁大人的奏疏,却像是写给主上您,另有朝中各位大人们看的——就是不似写给太子殿下看的。”
承乾闷着。
次日,太宗密着于志宁入内。
稚奴便皱眉不喜:“你还要倔到甚么时候呀!”
“违逆不孝,竟欲谋师……是大逆之罪。”
主仆沉默一会儿。太宗才长长叹道:“王德,你说朕,是不是错了?说到底,承乾也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