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夫人便是……”
天然,接下来便会将目光放在夫人身上。但是啊……千算万算,他却没想到,先师早知他品性不端,底子没教会他这独孤三后的相法。”
李昞又惊又恨:“想不到这弥道,竟是这般气度狭小之徒。难怪他能做出以宇文护之寿削故后之寿的事来……不过,袁士子,你说你的师父,便是天机子?”
“夫君,现下,再无别人。”唐国公夫人独孤伽彩,悄悄地说。
“回老爷,我们去时,那崔府的总管还正逼着那崔小娘子签下婚书呢!一见我们国公府上的令牌,竟然还想狡计夺妻。我们便依了老爷您的令,直接把这奸人捆了,送去长安府了。”
武帝的神采,却越来越和缓了,最后看看皇后,两人一人一个,扶起了唐国公佳耦:“虽说这江湖相士之语,不堪为信。但卿怜子之意切切,倒叫朕与皇后心生怜意……罢了。提及来,渊儿也是朕的亲甥儿。便是几个字的事。”
袁玑点头:“恰是。先师收弥道在先,虽早知此人不端,却也无可何如。玑也是随师光阴不久,愚不成教,先师的本领,竟只学了些根须。全无章法。只一条,这独孤一门出三后的预言与三后之相法,先师倒是在终前细心地说与我听。并要我务必在弥道之前,保住三后中一脉。想不到……”
袁玑浅笑:“许是陛下对娘娘用情颇深,再者也是要接待国公伉俪,故特许……”
摇摇手,唐国公目光微视后花圃,又扫了下室内——一个容相端方,一身孝服,脸上犹带泪痕的小娘子,正在两名一样孝服着身的侍婢伴随下,坐在正堂上。
武帝头疼似极地揉了揉额头,悄悄扬了扬手:“百年以后事,百年以后说罢……罢了罢了,现下,这杨坚是千万没有逆反之心的。今后之事,今后再说。本日弥道也辛苦了。下去吧!三后之事,还需弥道多加操心寻觅。”
李昞冷静点头。
“恩公。小公子龙瞳麟眉,又是凤颈苗条,恰是那凤颈贵子。故而,夫人定是那独孤氏最后一名,也是最高贵以后,再无可疑了。”
“恩公。玑知你忠于大周,绝没法容下这逆叛之徒。但玑需将事情说与恩公明白,小公子今后反的,不是大周,而是那反了大周的杨氏。并且,他还是在恩公与夫人双双百年以后,方才起事。天命如此,我观恩公与夫人极垂怜小公子,那便请将此事永久埋入心中,永不再提。儿孙自有儿孙福。恩公自不必担忧。”
回声而入的,是一个一身道装的老年道人。皇后一见此人入内,便行了个礼,悄悄退下。
李二笑道。
“不错。夫人便是独孤门三后中,那独一一个弥道与宇文护遍寻不着的遗珠。”
唐国公点头不语,在袁玑门前站定,而后制止了正欲上前喊门的李二,本身举手,小扣二下。
李昞是真的听胡涂了。想问,袁玑却已然开口做答:“先师临终有言,独孤郎,生三后。这只是预言的前半部分。便是弥道,也不晓得这预言的后半部分是甚么。故而,他便有千万本领,也寻不着这最后一名独孤皇后。”
“陛下。容百姓直言,虽说独孤三后迄今只寻得二人,但这二人一为故后一为杨夫人,是再不会错的了。”
袁玑悄悄一笑:“恩公但是想问,那独孤郎生三后的预言,是否可托?”
武帝的神采,变得有些奇特。仿佛是放松下来,又仿佛是悄悄嘲笑,好久,才再整面色,渐渐开口:“袁氏子何名?竟然敢妄称天机?真是好大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