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便如此这般叮咛了长孙冲一番。
你看,太子献马,马惊充仪驾。
“那杨妃早知此事,为保吴王,兼顺水推舟令韦妃事败,才由着掌史杨氏惊太子马?!对……没错!
真是……公然还是当年阿谁以一女流之力,搅得大唐宫廷不宁的杨淑仪!
房玄龄点头称是。
只是父皇一定便会喜好那些新人啊!她们不得父皇喜好,只怕也……”
“说。”
现在他本身在宫中,竟被那起子贱人惊到如此,心下一酸,不由得抱住幼弟,泪如雨下,好生劝哄,心中更恨韦昭容与杨淑妃。
你说,他韦氏如此夺目,又如何会昭然若揭地取了一匹只要大内才会有的大宛名种,又是与太子殿下所献之马同种之良驹来惊马车?企图安在?”
以她之心性,若公然不喜这马,又未曾有使掌史杨氏行凶之意,何必在杨氏面前暴露伤感之色?明知掌史杨氏忠心于她,还要如此作态,引得杨氏行动……
她这是要一箭三雕呀!一保吴王护驾建功,二令韦妃事败受疑,三罪太子失德失恩……
“你昨日与姐姐的信,我看了。本来姐姐是要求了母舅让你出来的。可母舅厥后着你姐夫与姐姐商谈一番,却倒也有几分事理,不知你情愿一试?”
这事儿若成,那太子便是妒忌充仪有子,兴念暗害之罪;那马儿又不偏不倚,刚好就冲向陛下座驾……玄龄,你可想想,这哪一回哪一次,陛下打猎逐射之时,不是正宫三嫡子,最多加个吴王,这几个孩子伴驾?
唉呀唉呀!天作之合,天作之合呀!”
“便是此女了!老夫与那孝德贤弟算是厚交,知他也素受皇后娘娘恩德,戴德于心的。且那幼女早有倾慕之心,我与孝德贤弟也素知,只是苦于贞观十一年后,陛下因念皇后,再不欲进宫人……
长孙无忌一笑,又道:“好,你既然挑明,那我且问你,你可想过,那杨妃如何便那般之巧,便令掌史杨氏先惊了那太子之马呢?”
正在此时,长孙突入内,喜道:“父亲,事已成,丽质已知父亲之意,已然书了亲笔信,交与侍女传与内廷,着明日入内与晋王见面呢!”
“本日若非此事,我们老哥儿俩在一块儿坐着筹议,只怕还悟不出她的心机呢!
一边说,额上一边见微汗。
这事儿,只怕你也晓得,那韦氏所备之马虽未用上,却也是一样的狮子骢种,与这太子所献之马,一母同胞的马中之主……企图安在?
长孙无忌闻言,倒也如有所思,房玄龄更赞道:“冲此言甚妙,辅机兄,此乃悠长之计也。需当决计。只是眼下这事……我们却如何是好,当真要晋王太长孙府出亡么?”
房玄龄微一思考,便讶道:
“这个天然,只是眼下,这稚奴便更不能出宫了。他在宫中,还能让陛下对皇后多思念,常忆及昔年旧事,对这杨妃有所防备。他若一出宫,只怕……”
无忌闻言,深觉得然。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正忧愁间,忽闻长孙冲道:“父亲,房相,冲儿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唉……难呐!辅机兄,你想这杨妃多么人物?她为杨朝(隋)旧女,又素为前朝后廷诸人所忌,然她却有这般智计,面行光风霁月之事,阴使利诱民气之计……你想想看,她统统事,有哪一桩是她亲口亲行而成?都是循加引诱,借别人之手而行之,且又使那动手之人一心认定,本身心甘甘心,未受任何人把持……连陛下这般人物,虽知她心性已久,却也不得寻其错处,将其没入罪籍,反而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上淑妃之位……